岂料，黑泽阵心情大好之下一口答应：“上车吧。”

降谷零心情复杂地上了车，黑泽阵的身份在他的心中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组织还在的时候，降谷零就听贝尔摩德说过，琴酒讨厌给别人开车，组织里除了她没有人坐过琴酒的车，琴酒和伏特加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是伏特加开车。可是现在，他就坐在副驾驶，看着驾驶位上一头银色长发飘扬的黑泽阵，却怎么都无法将他和满手鲜血的琴酒联系在一起。

真的是他搞错了吗？这个人难道不是琴酒？

黑泽阵的表情一直很平静，不惊不慌，他是故意让降谷零上车的。

组织里，谁都知道他讨厌给人开车，因此没人能坐他车子的副驾驶，但事实上，偶尔伏特加累了的时候他还是会开车将对方送回家的。他对旁人坐他车子的副驾驶没那么介意，不让其他代号成员坐只是因为没必要，但有必要的时候还是很乐意的。

比如现在。

黑泽阵恶趣味儿地想，这个时候的降谷零在想什么？感到不可思议吗？还是已经在心中否定他“琴酒”的身份了？

“黑泽先生，手冢长官年纪大了，你以后说话还是注意一些。”降谷零半是真心半是伪装地劝着。

一听这话，黑泽阵立刻不爽起来：“凭什么不是他说话注意一点？你也看到了吧？今天是他先和我找茬的，否则的话我都懒得理他！”

降谷零心中默然，手冢长官和离家出走的小儿子关系不睦是整个高层都略知一二的事情，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真的差劲到这种程度。

“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他吵。”黑泽阵故意放缓了语气：“如果他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故意去气他，但他若是不改改那臭脾气，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黑泽先生，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我现在有手有脚自己挣钱，一家人又怎样？我在外面就算是死了也不需要他过问！”

降谷零顿时有些难张口了，他毕竟是手冢国一的下属，对于别人的家事过问太多就逾矩了。

于是降谷零很快转移话题：“黑泽先生以前还上过警校？”

“你不是听老头说了吗？我去了没两个月就跑了，像你这种人应该很看不起我吧？”黑泽阵说着用质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降谷零。

被这样的眼神打量，让降谷零想到曾经被琴酒怀疑是卧底时的危机，心情顿时更差了。

“也不是，我想黑泽先生会离开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不，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是看不顺眼警察，嫌危险不想当，想找女人。”黑泽阵轻而易举便说出渣滓才会说的话。

降谷零：……

不行，他要忍不住了。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琴酒，他果然都很可恶。

“你要去哪？”黑泽阵突然问。

降谷零表面上依旧维持笑容，轻快地问：“黑泽先生要送我吗？麻烦将我送到波洛咖啡厅。”

黑泽阵果断靠边停车，冷冷说道：“不顺路，你下车吧。”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下车？

“下车。”

面对黑泽阵不耐烦的催促，降谷零只能先下车再说，关好车门从打开的车窗问：“黑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