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没有。
记不清楚,只记得浑身被五花大绑一样动弹不得,逐渐感到窒息。
好……好闷,快呼吸不过来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后脑勺的手臂简直是跟抱洋娃娃一样完全没考虑过“洋娃娃”的呼吸问题就死死抱住,往怀里按。
我整张脸都贴着他衣领和脖颈的边缘处,被他的锁骨硌得慌,热的温度随着乱步脖颈皮下的脉搏心跳直直传过来,是比听他心口都还要强烈的心脏声。
我发觉自己的脸都被他影响得发热,唔一声不适地挣开。
但是他用手臂抱得太紧了,而且都是抱的我的头部和肩膀,更难离开。
我戳他肚子:“乱步,醒醒。”
乱步从喉咙里发出一点点不愿意的声音,根本没睁开眼的意思。
我被他微微移动的手臂盖住耳朵,然后是眼睛的侧面光线,毛绒绒的睡衣袖子好像在给我耳朵挠痒。
……更闷了。
脚放在他小腿上倒是同样的暖和。
我使劲推他,乱步发出不舒服的长音,害得我脚也跟着弯起踩中他膝盖把他的腿踢走。
他终于清醒,第一句话就是抱怨:“干嘛啊清桃……”
我挣脱开黏糊到极致的拥抱,松口气,闻言说道:“都几点了?”
窗帘密不透风,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分不清楚是下午几点。
我甚至由于自然醒睡得太好,有种一觉醒来就晚上的心慌。
没有拥抱了,乱步却又安安稳稳地睡过去,片刻之后猛然惊醒:“不要戳我肚子清桃!”
我:“快点醒,你醒过来我就不戳了。”
“知道了知道了……啊——就只有桃酱你这么不客气地喊乱步大人起床了……”
我没听他的嘀咕声,径直翻身去拿床头柜的手机,按亮屏幕。
——下午两点整。
还好还好,没睡过去。
我挣扎着起床,刚坐起来乱步就坏心地揽住我腰往下按,我才起床又没有力气瞬间躺下去仿佛做了一个不标准的仰卧起坐。
乱步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过来,道:“我好困啊清桃,今天我们睡觉吧。”
我心神动摇。
的确,一个下午都沉睡过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种生活只有偶尔的周末在寝室尝试过几次,悠闲幸福到空虚,浪费时间………
我很快坚定道:“不要,你不出去我出去。”
“……”乱步躺在枕头上,黑色发丝与领口一起凌乱,“清桃你每次都这样。”
我:“我怎么了?”
乱步:“每次我不想去你都说无所谓要自己去。太狡猾了!”
我疑惑:“又不是非要黏在一起,我就是想去就去,你不想去当然就我自己去了。”
乱步气呼呼的:“你在说什么啊清桃!我们一年才见面多少次,在一起的时候当然要黏在一起啊!”
我移开视线:“嗯……”
“……你心虚什么!”
我没再吵架,自己去洗漱,出来时乱步刚好在穿最里面的白衬衫,在扣扣子,
胸膛有一些露出。
因为以前两个人都是在洗漱间换完再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当场换衣服。
我下意识移开目光。
乱步换上黑色马甲,身形劲瘦,马甲贴身勾勒出下方细细的腰线,披风在半空中划过半圈转眼间就披在青年肩上。
“我帽子呢?”乱步穿好却找不到帽子。
我一顿,心里冒出一串无语的省略号。
……这家伙,绝对故意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帽子,他完全有能力找到一切。
我眼睛一瞥就看到门口衣帽架上安安稳稳挂着的贝雷帽。
恰巧乱步抬头面向我:“清桃,我的帽子呢?”
乱步在不怀好意地笑,根本不隐藏自己的心思,我顿了顿,如他所愿取下贝雷帽递给他:“喏。”
乱步却早就准备好一样说道:“帮我戴上吧桃酱。”
“行。”我也早就知道他肯定是这路数,抬起顺手扣住,乱步的乱糟糟的黑发压住,我既然帮他戴了就想戴好,仔仔细细在调整,乱步微微弯身方便我。
我发现再怎么转乱步总会有黑色的发丝顽强地翘出来,我使劲往下按想把发根压住,乱步被我的动作弄得头更向下,他立刻哔哔:“啊啊啊桃酱我脑袋都快把帽子顶破了!”
我尝试完,帽子的确再不能往下,顶着乱步幽怨的眼神随即放弃:“好吧……”
我松开,乱步自己把帽子再弄了弄:“真是的,头顶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