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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钱、钱、钱
众所周知,晋商是在夏朝崛起的,他们抓住了夏朝与蒙古的互市机遇,借着政策的东风乘势而起。
据府志记载,山西最繁茂的产业就是毛纺织和煤矿,特别是毛纺织,“家家有织女,户户养牛羊”,与江南蚕丝业并为两大工业支柱。
当时,山西一带的纺织业完备到什么程度呢?
官府层面上,朝廷规定,百姓自家养的牛羊数量不能超过五头,超过就要额外收税,以免毁坏耕田。同时,降低进口羊毛的关税,鼓励商人买蒙古的羊毛。
国家用这样的规定,避免国内的畜牧业了侵占农业生产。
民间,牛羊本身可以买卖,羊毛用来纺织,不管是毛线还是绒布,产量都很高,牛耕田之外,也用来种牛痘,发过牛痘的牛在交易时可以减免赋税,这就很好地促进了牛痘的接种。
家里贫困的,妇女在家纺织毛线,收个手工费,有钱一点的置备纺织机,自家用和租出去都有进账。
产出的毛线国内市场消化,绒布大量出口,远销欧洲不说,还反销回了蒙古。
蒙古的老百姓也没什么意见。
牧民们通过互市,能够交换到日常所需的铁锅、盐茶、棉布,不需要劫掠就能熬过冬天,羊毛一年年收,属于可持续发展。
而于大夏的百姓来说,没有了胡人南下侵略的担忧,也就不需要逃难,地里的收成只要过得去,就饿不死。
又引入了红薯、玉米、花生之类的外来品种,抗风险能力增加,手头上也能攒下钱了。
百姓有了钱,商业就随之繁荣。
晋商通过纺织业积攒了大量钱财,便不再满足于商人的身份,渴望阶级跃升。他们多方游(砸)说(钱),致力于提高商人的地位。
砸钱最多的就是程丹若。
有文人笔记记载,程丹若过生日的那个月,宾客盈门,每天都能看到各色商人上门送礼,什么奇珍异宝都有,比皇帝的内库还丰富。
但所有珍宝一概不曾进门,原样来,原样回。
笔者就很感慨,(当街感叹)说这样的宝物都弃之不顾,宁国夫人难道想要九鼎吗?谁想路人和他说,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宁国夫人有几样东西来者不拒,分别是修路、造桥、义诊。
但凡做过这三件事的人,她就愿意收下拜帖。
笔者却说,这样又有什么用,无非是多些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路人说了句“行善论迹不论心”,然后挑着馄饨摊子走了。
我怀疑这个故事是编的,不过也能佐证一点——程丹若确实不怎么收钱,她和晋商有别的合作方式。
早期主要是军费的筹措。
蒙古的衰落不是一蹴而就,与日本的战事也花费了不少时日,还有西南的土司一直蠢蠢欲动,大夏总体安稳,局部动乱却并不少。
军费一向都是大难题。
到了程丹若掌权的时期,她就经常向商会筹集军费,作为报酬,会给出力多的商人虚衔,什么百户、千户、镇抚、指挥使,什么档次都有。
他们没有实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住上相应等级的房屋,能穿缀补的官服。并且立下实际功勋后,升职直接从百户开始,跳过了前面几档。
中后期,随着程丹若地位的稳固,商人与她的合作就变成了航海贸易。
毛纺织出口欧洲,东南亚进口粮食,这一进一出,不仅消耗掉了国内产能,使蒙古始终被钉死在羊毛原料生产的砧板中,也缓解了部分国内的粮食危机。
同时,江南丝织业也嗅到了解决危机的办法。
——毛纺织是后起之秀,早期只能人工纺织毛线并手织毛衣,但后期随着工艺的迭代,机器逐渐代替了人工。
这个过程十分短暂,也就一十年,市场还未饱和,转型没遇到太多困难。
但丝织业不同,蚕丝棉花就这么一点,一旦更换机器,将造成大量织户失业。想要平稳过渡,就得在改用机器的同时,不减少雇佣的人手。
所以,江南选择进口大量原棉,提升产能,出口外销,磕磕碰碰地度过了转型的阵痛期。
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资本主义萌芽在了这一台台的纺织机中,在织女一双双巧手初露锋芒。
尝到甜头的新兴资产阶级,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程丹若的拥簇。
他们思想开放,支持工商皆本,重视教育,希望子孙能通过科举出仕,为家族实现阶级跃升。
但遗憾地是,虽然航海贸易进口的粮食,缓解了国内日益严峻的人地危机,但并未真正解决根源。
而大商人在挣下不菲的财富后,因为传统观念的影响,依旧选择收购土地,成为大地主,间接加剧了矛盾。
程丹若为大夏续命一甲子,17世纪后期,夏朝没能逃过封建王朝的宿命,女真的铁蹄踏入中原,攻破京城,前夏自此覆灭。
最后一个王朝的开创者,将与建州国争夺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巧的是,这个源头是从西南开始的。
回到主线,让我们一起看看,16世纪中期的安排,为什么影响了一百年后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