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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太宰背回小诊所的了。

等她回过神来才注意到,太宰正躺在小诊所的玄关地板上,而她瘫坐在地上,从他们身上淌出的雨水蜿蜒而下,在地板上汇聚成浅浅的水洼。

卯崎栗扶住墙,吃力地站起来。

森先生还没回来,她也不能就这么把太宰君放在玄关不管,得把他搬进去才行。

她视线落到他们各自湿透的衣物上,有些头疼,但更多的还是安心——尽管要给对方换衣服这件事让她觉得有些尴尬,可人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总不能让人家继续穿着全湿的衣服躺到床上吧?

卯崎栗抿抿唇,先跑去太宰房间将他的房门敞开,到隔壁病房里取出干净的毛巾铺在浴室瓷砖上,然后又折回来,抱起太宰往他房间走。

不知是熟能生巧,还是刚刚瘫着休息的那一会儿让她恢复了一些体力——也或许是因为在家里,她只觉得安心——卯崎栗很顺利地便将太宰抱到了他房间的浴室。她让太宰半靠在浴缸边,先跨到浴缸里拧了拧她湿漉漉的长发,以及身上这条又湿又重的裙子。

说实话,要不是怕太宰突然醒来,或是森鸥外忽然回来……她都想直接把这条裙子脱了再继续收拾太宰。

很可惜,在这方面她还是有性别意识的——她看别人倒不要紧。

卯崎栗从口袋里摸出湿透的发圈,随意将湿漉漉的长发盘起来,方便她一会儿给太宰换衣服。

然而,盘好头发后,她看着靠在浴缸边的太宰犯起了难:她是应该随便给人擦一遍就把他抱到床上,还是给他洗个澡,好让他舒服一点?

第一次照顾人的卯崎栗强迫自己迅速在两者之间选择了前者,再拖下去,她总感觉太宰会感冒。

而且洗澡这种事……还是他自己来更为妥当。

卯崎栗将缠在太宰脑袋上的绷带拆下来,在确认过他确实没有被树干砸出血或是擦伤后,她便拿过毛巾轻柔地给他擦脸。细致地给人擦完脸,她又简单粗暴地用毛巾先把他的头发裹上了——好在他的头发仅仅是被雨水打湿,并没有沾上泥土之类的泥污,不然她也不能让他先这么将就着。

卯崎栗打算先放任太宰的头发被毛巾裹着,一会儿再慢慢给他擦。

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把他身上弄干。

卯崎栗半跪在她提前垫在浴室的毛巾上,没有犹豫地便上手去解太宰的衬衫扣子。而将太宰湿透的衬衫脱下后,她看着衬衫下近乎裹了他满身的绷带,有些哭笑不得。

太宰君他……这个癖好还真是。

绷带肯定是要解的,不然他容易感冒不说,等水汽蒸发了也会不舒服。

卯崎栗象征性地拿毛巾先给太宰擦了一遍上半身的雨水,然后才又动手去拆裹在他身上的绷带。

随着绷带一圈一圈被卸下,少年不太见光的苍白身躯一点一点暴露在空气中。每解开一小段绷带,卯崎栗都会拿干净的毛巾去轻轻擦拭太宰绷带下的皮肤,将绷带残存的水汽擦干,省得他冷。

卯崎栗就这么边解边擦地收拾完太宰——顺便一说,不知为何,他的内裤幸运地没湿,避免了一场尴尬——最后她拿浴巾裹着他,熟练地把他抱到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让他能好好休息。

看着一脸平静的,仿佛只是睡着般躺在床上的太宰,卯崎栗深深地松了口气。她俯下身,将裹在他头发上的毛巾解开,尽量用不惊醒他的力道给他擦头发。

她垂眸凝视着他裸露在外的、睫羽纤长的双眼,用指尖轻柔地拨了拨他额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