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杖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惠已经大概知道这个家庭的结构了。
虎杖的奶奶已经去世了,爷爷名叫虎杖倭助,现在在山梨县的乡下。老头很顽固,不肯跟儿子住在一起,有时候会带家里结的桃子和葡萄过来。
让惠比较在意的是剩下的那位家庭成员——香织。
“这是妈妈,”悠仁看惠站在柜子边踮脚看相框,伸手将照片拿了下来。
照片看上去是很多年前拍的了,虽然保管的很好,但画面上的虎杖仁看上去才二十岁出头。他身边站着一个齐肩短发的女孩,女孩穿着粉紫色的吊带裙,面容姣好,很开心的笑着。
那个时候,连悠仁都还没有出生吧。
虎杖悠仁用手擦了擦相框上的玻璃。
“爸爸说她很忙,在外地工作,我大概也只在两三岁时见过一次吧。不过她肯定也很喜欢你的,因为爸爸说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很爱我们。”
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过他明白,虎杖悠仁也清楚,这只是父亲安慰他的话罢了。
因为没有一个爱孩子、爱家庭的女人,能忍受五年只见儿子一面的痛苦。她不回来,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她不想回来。
惠在贫瘠的脑海里,费尽心思捕捉安慰的话语。
他还没找到,忽然听到门被啪的一下撞开,带着眼镜很温文尔雅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了客厅。
对方一副兴奋到极点的模样——
“悠仁!惠!妈妈回来了!”
妈妈?香织?
惠看了眼悠仁,发现对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已经两年多没有回来的香织,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她是因为思念孩子回来看看,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两个小孩看虎杖仁兴奋的模样,都识趣的没有开口。
很快,玄关处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女人。
她的脸色苍白,黑黢黢的眼睛没有半点神采,嘴唇上涂着红色的口脂,看着站在客厅里的两个孩子,笑得又扭曲又恐怖。
“悠仁,还记得妈妈吗?”
惠盯着她额头上狰狞的缝合线,拉着悠仁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女人身上有着邪恶的味道,很危险,但又并非咒灵。惠的小脑袋瓜子没有办法处理这么矛盾的信息,他不敢贸然唤出玉犬祓除。
虎杖悠仁察觉到惠往后退的动作。
他以为是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吓到惠了,牵着他的手,对香织诚实的说。
“我不记得了,抱歉。”然后带着惠蹬蹬蹬的跑回房间。
惠被拉着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香织一眼。
小孩浅绿色的纯净双瞳,正正好好撞进了那一双漆黑的、含着恶意的眼眸中。
客厅内只剩下虎杖仁和香织两个人。
虎杖仁没有管儿子和惠,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投放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香织,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
边说着,男人已经带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准备戴围裙了。
女人没有理会聒噪无用的生物。
她看着两个小孩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一个完美的受肉//体,另一个是…具有非凡天赋的咒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