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赦示意王队长和他一起到外面去。
王队长隐隐带着期待,跟着他走到了监狱的一个角落。
余赦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塞到王队长的手上。
王队长这下一点都不羡慕程晓华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吃甜食,只是末世里没得吃,这才垂涎欲滴。
但是余赦给他的这包烟,还是末世前店里一包卖一五十的那种。
他以前都舍不得抽,没想到末世后竟然能够抽上。
顿时,他看余赦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株摇钱树。
“兄弟,你这个东西也太贵重了。”他一边推脱,一边把烟塞进包里,脑海中已经计划好每个周末抽一根。
“这不是基地发的,是我进入基地之前带上的。”余赦说,“我不抽烟,拿着也没用。”
“哈哈,那老哥我就却之不恭了。”王队长笑呵呵地说。
“我那里还藏了一包,今天忘记带上了,下次给你拿过来。”余赦说。
“你太客气了。”王队长拍拍他的肩膀,脸上眉开眼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那个孩子,这几天麻烦王队长照顾一下。”余赦说,“不要让人刺激到他了。”
王队长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兄弟,说实话吧,你跟他究竟是啥关系?”
余赦说:“我因为工作凑巧认识他妈。”
他说的是末世前的事,但王队长听后,自动脑补成余赦是因为下发补贴这种工作场合认识的萧依。
“我知道了。”王队长说,“不就是七天时间吗,小意思,你放心吧。”
余赦见他答应后,便先行告辞了。
回到宿舍的路上,他去了一次未来小学,和金小元见了一面。之后,他回到宿舍中。
地下城的黑暗殿堂中,突然多出一个人。
余赦是从这里离开的,回来的时候也出现在这里。
他往邪神的门口看了一眼,原本趴在那里的庭慕不见踪影。
房间门也关得死死的,没有诈尸过的痕迹。
他想了想,推门走进去。
但是这次他没有接近水晶棺,而是站在门口,对着邪神的“尸体”说了自己要在花青基地滞留一周的事情。
见对方没有反应,自己也没有被拉入不可言之域,余赦松了口气。
准备拉开门出去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您以前是怎么和庭慕相处的。”余赦整理着措辞,“它昨天有点奇怪,对我产生了威胁,而且......”
余赦红着脸说:“如果您有经验,能不能告诉我。”
他说完后等了半晌,邪神的棺椁刚开始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余赦只觉得一股气压将他推出了房间。
在他离开房间的瞬间,那扇门便瞬间关上了。
余赦看着就在鼻子前两厘米的门板,一脸莫名其妙。
他不就问问怎么和疑似青春期的宠物相处,用得着如此冷漠吗。
出了黑暗殿堂,他便听见一阵跑动的响声传来。
很快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由小变大的白团子,从鲜血神道的另一头朝他奔来。
见昨天的乌龙之后避他如蛇蝎的庭慕如此兴奋地朝自己扑来,余赦在惊奇之余,菊I花隐隐约约发凉。
他转身就跑,庭慕依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一直追到了赛科利出现的那个长廊。
按照庭慕的速度,是不可能让他跑这么久的。
只能说明庭慕将这场赛跑当成了余赦在和它玩游戏。
余赦回过头说:“庭慕你冷静一下。”
庭慕终于一跃来到他身边,直接用尾巴将余赦的腰霸道地卷住。
发生过那种事后,它再做出这样的举动,余赦便十分尴尬。
之前不觉得,但是现在庭慕这样卷着他,用身体贴着他,将他划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总让余赦觉得它在倾泻某种占有欲。
余赦低头说:“庭慕,你放开我一下,我要喘不上气了。”
庭慕将尾巴松开了一点,但是它的脑袋拱到了余赦的腹部,用牙齿将衣服叼开,就要往里面钻。
余赦连忙将它的脑袋抱住,死命摁出去。
他动作很重,但是庭慕难得没和他生气,反而宠溺地舔了他一口。
余赦:“???”
这只老虎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庭慕松开他,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甩了甩尾巴,示意他跟上去。
余赦纳闷地跟着它走了一会儿,来到这条长廊的尽头。
走廊上的恐惧石清理出来以后,余赦还没有来过这条长廊,也不知道尽头的门竟然能打开了。
见庭慕轻而易举地用脑袋将门顶开以后,好奇心战胜了面对庭慕时的尴尬,他紧跟其后,进入了这间房间。
面前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并且和这条大厅相连的,还有几条长廊。
余赦走到其中一条长廊面前,刚想穿过去,眼前就浮现出了一片黑色的光幕。
他又去了其他几条长廊口,都无一例外地被黑色光幕挡住了。
奇怪的是,庭慕却能自由地通过这些光幕。
它发现余赦没有办法跟上自己以后,便停下来等他。
余赦不禁意识到,庭慕其实和赛科利比起,似乎更加特别。
赛科利无法穿过邪神布置的屏障,也无法进入洁净之庭以及黑暗殿堂,但是庭慕畅通无阻,甚至比他这个城主还要自在。
“大概是邪神对它十分宠爱吧。”
余 赦心中想着,顿时有点不是滋味。
他就算再怎么和庭慕打好关系,也比不上主仆俩四千年的相伴。
想到庭慕伴随着邪神的“尸体”,独自在地下城中待了这么长时间,余赦脸上的表情柔和起来,对庭慕也没有之前那样抵触了。
庭慕已经做到了大多数人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就算它从前陪伴的人不是自己,但是现在将来,它会在他短暂的生命里,占据重要的位置。
庭慕转过头,发现余赦站在走廊的入口,脸上带着一点微笑,正默默地看着它,于是不耐烦地龇了龇牙。
它好不容易做好的巢穴,就等着余赦回来后,一起住进去。
结果这个弱小的人类,竟然没有办法穿过这些光幕,让它的计划付之东流。
庭慕眼珠子转了转,继续往走廊深处走。
过了一会儿,余赦见它拖着一个几乎能横着塞满整个走廊的东西回来了。
那东西像是一张断了腿的沙发,但是上面放了许多柔软的棉絮,还有一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宝石。
庭慕像献宝似的将沙发放在余赦面前。
余赦疑惑地看了它一眼,只见庭慕身体一矮,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它蜷着身子,粗I长的尾巴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沙发垫子。
见余赦没有动静,尾巴拍打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伸过来卷余赦的手。
余赦不知道它在做什么,往前走了一步。
庭慕的尾巴突然发力,拉着余赦往前带,余赦脚搁在沙发边缘,被绊了一下摔倒。
幸好是摔在庭慕的身上,被结实的肌肉接着,并不怎么疼。
只是他摔倒的瞬间,庭慕的一条前肢就按在他的肩膀旁边,将他整个人都圈住了。
余赦的脸被庭慕那一身厚厚的白毛扫着,左右摇晃脑袋躲来躲去。
庭慕低头在他头发上舔来舔去,就跟猫给另一只猫舔毛发一样。
见余赦动来动去,它低吼了一声。
他们不是已经做了那种事情了吗,为什么余赦还要闹脾气。
虽然昨天后面发生了什么它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但是它还记得把余赦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时的感觉。
余赦的皮肤很软,稍微舔一口就会变成殷红色。
而且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他平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会变得十分生动。
余赦哭起来声音很好听,它认为这是余赦在诱惑自己的一种行为。
虽然余赦以前对它颇为冒犯,但是既然成为了它的雌兽,便不会那么小气。
没想到自己费心费力把窝搭好,余赦竟然还给它脸色看。完全是仗着它宽宏大量不计较才耍性子。
庭慕不满地用毛茸茸的嘴巴拱了拱余赦的脖子,把他抱在怀里,像抱了一个娃娃似的。
余赦感觉到某个东西又开始起立,顿时欲哭无泪。
他越是挣扎,庭慕就抱得越紧。
好在庭慕没有像昨天那样,完全失去理智。
余赦被它的毛扎得打了几个喷嚏,决定顺着它来。
抬手给庭慕梳理毛发,还揉揉它的脖子。
在他高超的按摩手段下,庭慕抱着他的手终于慢慢松开,肚皮向上十分享受地眯起眼睛。
过了一会儿,余赦见它消停下去,这才放手走人。
庭慕立马翻身起来,跟个保镖似的,守在他旁边。
余赦走路的时候,一直被庭慕的毛发蹭着大I腿。
一直到了储藏室,在赛科利的目光下,庭慕才恢复了一些矜持。
“城主大人,您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赛科利敏锐地察觉到余赦的情绪,于是问道。
余赦正在回忆整个花青基地有没有宠物医院,他得找个机会给庭慕送一套绝育大礼包。
突然被赛科利问道,他顿时有种被戳破心思的慌张,当即随便找了个事情搪塞过去。
“我想找一个能够将日级魔怪从人的身体中剥离的施法者。”余赦大致说了程晓华的事情,“但是施法者至少需要元素级,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他说完,赛科利突然抬起手按在自己心脏前的位置:“如果城主大人不介意,鄙人可以尝试一下。”
余赦一愣:“赛科利你不是一个执事吗,这种高深的法术,要厉害的法师才能做到吧。”
上一世余赦在原住民的城市中听说过高深的法术学习起来十分困难。
并且绝大多数都是家族传承,一般人根本没有学习的渠道。
更别说要学会这些法术,需要十分优异的天赋。
就算是有钱有权,把知识嚼碎了喂下去,都不一定能学会。
赛科利虽然是家政方面的能人,但是他说到底只是一个执事,这种高深的法术他真的会使用吗?
余赦对此十分怀疑。
赛科利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十分谦虚地说:“鄙人只是略通一二,希望能为城主大人排忧解难。”
他说完突然抬起手,储藏室存放恐惧石的角落里,顿时紫光乍现黑气弥漫。
只见数不清的恐惧石汇聚成了一条河流,在储藏室的半空中盘踞成圆盘状。
它们不知为何,开始闪烁起来,内部的能量就像被导出一般,不断地压缩着,足以看清不断变化的能量波纹。
圆盘落于地面后,形成了一个像是祭祀台一样的由恐惧石组合而成的圆台。
余赦虽然对原住民的法术一窍不通,但是光看着这件新构成的物体,他就已经感受到其中蕴含了高深的法术。
“鄙人还未成为地下城的仆从前,曾经游离整个恐惧之国,学习过一些浅显的法术。”赛科利说,“不过鄙人最擅长的还是房间整理、食物烹饪、魔怪饲养、投资理财、礼仪指导、追踪暗杀之类的居家必备技能。”
赛科利说完,将一头羊赶到了那个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