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存放着的两块, 以及这次在宫殿地下密室中得到的石板看上去非常普通,如果只是单纯的看看,和正常的石板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经过了几天的时间, 等余赦回到地下城中的时候,他发现这几块石板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并且洁净之庭中,白色的恐惧之源周围原本弥漫着的黑气中突然夹杂了和石板上一样的荧光。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富有光泽感的黑纱。
系统告诉他,整个恐惧之源在发生变化,似乎和积累到的信仰力有关系,还没有修补完全的核心碎片竟然在自行愈合。
[如果时间足够, 只需要继续等待,核心碎片就能够自己修复。]
系统说。
“这个时间是多久?”余赦怀疑地问题。
[不长,只需要五百年]
系统说。
“的确不长, 但那时候我已经死了。”余赦平静的说出了这个惨烈的事实。
[......主人我不是有意的。]
[虽然您等不到核心碎片自行修复,但是信仰力并不是没有其他的作用。]
“比如?”
[信仰力可以作为嫁接地下城和现世的桥梁,甚至不需要极其核心碎片,只要信仰力达到一定程度,地下城就会重现世间。]
[就算是已经立下过誓言,绝不离开地下城的赛科利也能够走出去。]
“只怕某人并不希望地下城重现世间。”余赦说。
地下城是不可言之域的一部分, 如果地下城能够通过信仰之力与外界连接, 那就说明不可言之域的其他区域也能够通过这种方式与现实相接。
“邪神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离开第七域?如果祂的来去不再受到限制, 最后的核心碎片也不再需要我去收回了。”想到这里,余赦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在不可言之域中见到邪神, 还能保持一种这仅仅是意识接触的想法。
但如果在现实中相见,余赦已经难以想象那时的画面。毕竟一直以来他的潜意识中都认为邪神复苏的那一天,就是他被过河拆桥的日子。
他在心中衡量了邪神忘恩负义与其他神赶尽杀绝的区别, 最后还是将石板收了回去。
收好石板后, 他重新回到了外界。
这几天, 圣翼城中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信仰恐惧之源,看台上随时都有祈祷中的人。
余赦出去的时候,发现庭慕背对着他,站在看台前,似乎在观察着那些居民。
虽然很多居民认为余赦作为神使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宠物,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是庭慕突然出现的时候,依然把他们吓了一跳。?
这时庭慕耳朵动了动,回过头往后看。
它转头的瞬间,余赦在它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还没有收敛的憎恶。
余赦顿时产生了一种念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庭慕极有可能一把火将这里的所有人都烧死。
“神使……”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余赦看过去,只见这声音是由一个穿着深灰色衣服的男人发出的。
那人见余赦注意到了自己,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请问有没有办法解决周围日益激增的魔怪?”
“自从规则消失以后,这些魔怪都不顾一切地想要闯入圣翼城。”
“原本就在光之域的魔怪们,我们还有对付的手段,但是那些不属于光之域的,实在是无法招架。”
“我们为了抵抗,已经死了不少人。”
“而且魔怪们来势汹汹,并且还会挑选时间进攻圣翼城。平时大家活动的时间里,它们的数量会少一些,但是当我们休息的时候,它们就会集结队伍前来。”
“而且它们还会在圣翼城附近安营扎寨。”
余赦闻言隐隐觉得不对劲。
大多数魔怪是靠本能驱使,才会进攻城市。
但根据居民们的话,这些魔怪看起来有组织有纪律,还会打消耗战和时间差。
等这一批居民们离开以后,他独自往圣翼城门去。
圣翼城的地势由高到低,离开新修缮的神殿以后,他便隐隐看到远处的城门。
在此之前看出去都是一片辽阔的林野。但现在在城门的附近,竟然出现了一条黑线将整个围墙包住。
&n bsp;那条黑线还在不断的变粗,变长,并且不停的移动。
那是从远距离望去魔怪潮的样子。
还在城中的人突然看见一头从未见过的猛兽托着一人从中央大道飞驰而过。
坐在背上的那人被风吹落了兜帽,发丝在空中飘逸。
在惊呼中,余赦迅速地来到了城墙边。
原本在抵抗魔怪的人们看到他以后,纷纷停下来,以曾经面对光神神像的姿态面对余赦。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走来,激动地问道:“神使您难道是来帮助我们的?”
余赦打量了一眼城墙说:“你们来到没有用来防御的法阵。”
他去过的几座城市里都有这种法阵,甚至包括旧人类基地,后来也专门请了原住民帮他们设立防御法阵。
当有魔怪攻击城墙的时候,法阵就会被触发,最靠近城墙的魔怪会被无差别地力量攻击。
但是余赦并没有在圣翼城的城墙外面看到魔怪被防御法阵杀死后的尸体。
“这个法阵早就因为半年来的规则失衡废掉了。”领头的长叹一口气,“除非使用纯度极高的恐惧石重新激活,但是公爵派人送来的恐惧石都不够纯净。”
“现在只能依靠有天赋的人来支撑。”领头的继续说,“但是这半年来对大家的消耗太大,现在这个数量的魔怪还能勉强应对,如果再多起来这绝对没办法善了。”
他说完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人也不敢离开城门太久。
不一会儿,下一批魔怪又卷土重来,人们只好打起精神继续用天赋相搏。
正在这时余赦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原本跟着伦洛梅夫人的女仆雪雪正挎着篮子游走在各个巡逻的队伍中。
不断有人从她的篮子里拿取食物和水。
她看到余赦后,目中透出喜色,小跑上前:“余赦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呀?”
余赦的目光落在她的篮子里:“你看起来更不应该在这里。”
城门口非常危险,雪雪这样的小女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我没有其他地方去,只能在这里暂时工作。”雪雪说,“管家先生带着一些人投靠了一个贵族,伦洛梅夫人的宅邸也成了那名贵族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