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连手指都不愿抬一下的家伙,竟然还亲自——
想到这里,余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子,无奈地伸手捂住眉眼,找了条新的给自己换上。
抱着弄脏的旧裤子,余赦愣了一会儿。他是决计不会将换下来的裤子放回地下城的。
谁知道赛科利会不会勤快地把他的裤子洗干净,又会不会在洗裤子的过程中闻到什么不该闻到的气味。
余赦为难的抬起头,他才看到庭慕趴在床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腰下三寸。
余赦:“……庭慕帮个忙,把这个子烧了。”
他说着将自己的裤子放到床前的地上。
庭慕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暗光,跳下床将裤子叼起来。
余赦大窘:“我让你烧掉,没让你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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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回来。”余赦跟在后面追。
可是他的动作哪里有庭慕快,每次快要抓到庭慕,庭慕就跟泥鳅一样又从他手底下溜了。
一来二去,余赦真的生气了。
庭慕察觉到他脾气的变化,这才耷着耳朵停下来,有些不舍 得看看裤子,喷了口火将其烧掉。
余赦看到自己的罪证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脾气也下去了。
被庭慕灼灼的目光盯着,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是他自己做了c梦,还把脾气发在庭慕身上。庭慕是只野兽,哪里懂人的羞耻之心,叼裤子玩也不是它的本意。
想到这里,余赦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脖子:“刚才我说话语气重了,是我的错。”
听到余赦道歉,庭慕的眼神变了变,带着一丝心虚,也不敢抬头去看余赦了。
余赦见它没什么反应,两只圆乎乎毛茸茸的耳朵耷着,以为庭慕还在委屈,于是又靠近它低声哄了几句。
庭慕的爪子不自在地抬起又落下。余赦的态度越好,就越发心虚,只敢用尾巴试探地去碰碰余赦的腰。
余赦反手抓住它的尾巴,以为庭慕这是和解的意思,于是拍拍它的脑袋松了口气。
“大概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又憋太久了……去光之域之前,又和邪神朝夕相处……祂那副样子……”
余赦摇摇头,把地上的灰扫起来准备带出门。
忽然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引者昨天才迎接了一个新生命,怎么今天就急着离开。”
“他不是自己离开的,听说他还带着莫里。”
“莫里?他不才十二岁吗,怎么能出远门?”
“谁知道啊,大概是他求着引者带他出去游历吧。”那个人说,“他平时就不怎么安分,在那群孩子里也是玩得最野的。”
“之前倒是有几个跟着引者出去游历的,可是那些人后面就再也没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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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如果要去其他村子,他的那块地给谁呀……”
“赶紧去看看吧,万一运气好,他就把地给我们了呢?”
两人的步伐加快,随着距离的增加,声音也越来越小。
余赦原本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莫里是谁,但这个莫里又是十二岁,又有一块地,还合引者扯上了关系,完全符合昨天来找他的老人。
“他不是只想向引者打探一下,怎么突然就要跟着引者上路了。”余赦突然想起莫里明明说了打听到消息后会找他商量,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着实有问题。
他连忙出了门,往村落门口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昨天晚上接生的那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她的手上牵了一只魔怪,另一只手则抓着莫里的衣服。
莫里依然是昨天的那幅打扮,看上去萎靡不振,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只拿着一只小小的行囊,小到就像是背着一个摆设,令人怀疑能不能装下一件衣服,。
大约是觊觎因为那块地的缘故,来送行的人很多,其中也包括很多杵着拐棍的老人。
这些老人实际上都是年龄在十五岁以下的少年和小孩。
有和莫里熟悉的,正用苍老的声音和稚嫩的话语说着对莫里能够外出游离的向往。
莫里听得心不在焉,目光不断地在人群中扫视,仿佛在寻找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