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鸟的飞行速度是90公里每小时。
如果它们处于全力冲刺状态, 可以达到100公里每小时,甚至更快。
玻利瓦尔撕掉的画纸里面, 就有四只这种小可爱。
赤井秀一的狙·击点在莫约600米开外,按照蜂鸟的速度,从玻利瓦尔放飞它们,到它们冲到赤井秀一面前,仅仅需要不到二十秒的时间。
赤井秀一前一刻还在瞄准,后一刻便见到几个黑影冲过来,自·杀式袭击一样, 直直地撞进自己的狙·击·枪里面, 将整个狙·击·枪炸得粉碎。
这还不算完,没等他缓下刚直面炸膛的余韵,搞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就见到另一个黑影对着自己的眼睛扑过来。
他就地一个翻滚, 但饶是如此, 耳边的通讯器还是被那个黑影带飞了, 啄得粉碎。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诸星大背后浮出一层冷汗, 他躺在地上,向上看去, 骇然发现, 这样的黑影, 除去废掉自己的枪·管的那一只,竟然还有三个!
如果玻利瓦尔还在清醒的状态, 可能会让自己的小可爱们手下留情,知道这是个误会。但很可惜, 他还没来得及接收狙击手是赤井秀一这条消息, 就被撞晕了。
所以在场的三只小可爱只收到了一条命令, 消灭掉这个目标。它们各自分散着占据了三个方向,本来可爱的小脑袋歪着,透着渗人的杀意,对诸星大虎视眈眈。
“诸星大?”与此同时,琴酒也发现了联络器的不对,他听到诸星大那边变成了一片忙音。
“诸星大?回答我!”琴酒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那边一片死寂,仅留下空茫的电流声。
琴酒心下疑惑大增,诸星大所在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不会遇到袭击的,除非有人出卖他……
“安室,目标应该已经进入了你的观察范围内,汇报情况。”心思流转间,他决定先换一个对象,问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目标掉下坑了。”安室透说道,他的语气透着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瞬间,他忽然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好像自己在刚刚,差点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心脏刺痛,大脑被强烈的恐惧感笼罩,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心神不定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看到玻利瓦尔放飞出去的蜂鸟,毕竟天色这么黑,那几只鸟速度又那么快,而且还没有巴掌大。
“你观察一下有没有人存活,如果还有活着的就处理了。”琴酒吩咐道,在他看来,安室透本身的能力就可以,怎么也能将剩下的伤残病弱处理了。
“……是。”安室透举起望远镜观察一下掉下山沟的车子的情况,看起来还没什么动静,不知道车子里的人是不是都晕过去了。
琴酒依次问了一遍剩下的所有人,都没有丝毫问题。他点燃一根烟,听着依旧毫无动静的联络器,陷入了沉思,看起来只是诸星大自己的失误,弄坏了联络器。
就在琴酒纠结,到底是等一会儿,还是现在就派人处理了掉线的诸星大的时候,意外来了。
“等一下,琴酒。”水无怜奈的声音干涩,“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第二辆黑色轿车!从公路的方向驶过来……司机也是一个亚裔……前排坐着两个人,后排坐着一个人……”
“他的车牌就是3FAT872!!”
这个消息让整个联络频道一片死寂。
就连琴酒都停下了吸烟的动作。<b r />
雪忽然下大了,飘飘洒洒鹅毛一样的雪片落在地上,卷着寒风,呜呜地吹着。
在这种氛围的烘托下,安室透下意识抬眼望了一下四周,他在半山腰的位置,积雪落在枯枝和泥土上,昏暗的夜晚显得格外惨白渗人。
荒山、枯树林、死鸟、黑泥土、暴雪、寒风夜。
安室透定住了,他瞬间想到了什么雪女、什么林中木屋、什么鬼故事,一时间竟然感觉到了无言的恐惧。
想来水无怜奈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景象,直到他再次听到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才从那种被摄住的感觉中挣脱,活动一下被寒风吹得冷硬的四肢,与水无怜奈的心情同步了。
如果诸星大的通讯器没有坏掉,可能对方此刻的心情更加符合这恐怖的氛围,毕竟在他看来自己面前有三只成了精,会主动攻击人的鸟儿。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搞错对象了?”利昂倒是没有察觉到安室透和水无怜奈的恐惧,毕竟她不用像另外三个人一样,为了等待目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利昂在车里吹着暖风,丝毫感受不到埋伏在深山上、道路旁,被冻成冰雕的几个人内心的不安。
“可是车牌号……”被这么一提醒,水无怜奈也回过味来,“难道目标为了迷惑我们,仿制了一个□□?”
安室透心里觉得蹊跷,而且刚刚那股不好的预感还萦绕在心头。他没有理会几个人在频道的争执,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目标。
远远地望过去,他看到一个银白色头发,在黑夜里十分显眼的女子撞开车门跳出来,然后对方好像是一个超人一样,用几根绳子穿过车子和远处的树木,做了一个滑轮一样的装置,之后手部发力,竟然将整个翘起来的车辆重新放平整了。
然后那个女子走到侧面的位置,打开驾驶座,又奔到后座的位置。
她从后座里抱出来一个人,看起来是一个昏迷的成年男子。
这一点安室透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驾驶座的那个男子身上。一个肩膀染血的男子踉跄着从驾驶座上掉下来,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让他格外眼熟,甚至,安室透的呼吸都不自觉放慢了。
这个外套,这个裤子,这个鞋子……
安室透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虽然还没看清对方的脸,但他心里的名字呼之欲出,只剩下脑子还在不断挣扎抗拒着这个事实。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将镜头移到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