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 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套王+洁癖+被害妄想症患者玻利瓦尔表示,结婚代表着自己睡觉的时候,竟然有一个大活人和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每晚同床共寝。自己要忍受她的皮屑、她身上的细菌、她的口水, 甚至吃一个盘子里的菜。要知道,今天在香榭丽用餐他也是提前叮嘱了服务生,给这个包间换上了全新的餐具,他连别人用过的餐具都无法接受。
结婚的未来, 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还不算完,结婚或者谈恋爱, 说不定还会带来生命危险。毕竟古往今来, 为爱杀人、因爱生恨的事情也不少。更不用说还有美人计, 不知有多少大佬是被美人计干掉的。
在自己睡熟的时候,对方醒来, 反手给自己一刀,干掉自己。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也不低呀。
玻利瓦尔作为慎勇本勇,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么窝囊的死法的。
至于假结婚之后干掉对方这个选择……
他才不像辛多拉那样没有下限, 龌龊卑鄙。这和杀妻骗保有啥区别吗!
玻利瓦尔一时间想到的方法有点多,不过好在泽田夫人也有些晕乎乎地, 她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七彩的电视塔,目光带着怀念, 怔愣地出神。
他轻轻应道, 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这不可能的,泽田夫人。”
泽田夫人没有听到这句话,怔怔望着外面, 端起酒杯, 又灌了一杯利口酒。
玻利瓦尔忍不住伸手, 将她的杯子按住,招呼另一边站着的服务生:“上一例酸梨甜品给这位夫人。”
那个黑色西服的工作人员应声退下,来到后厨,刚好看见浅金色头发的男子往外走。
“安室经理。”服务生连忙后退,将走廊让开。
“不用这么拘谨,”安室笑了,勉励道,“今天客人非常多,麻烦你们多辛苦了。”
“不辛苦,您客气了。”那个服务生连连摇头,然后看着对方离开后厨。
这么晚了,安室助理要去哪里啊?
他有些疑惑地想着。
“小四,怎么来这里了?”格里德的厨师见到了他招呼道。
“哎,boss的包间要添一例酸梨汤甜品。”那个服务生应道。
香榭丽的外面,夜晚,灯光闪烁,安室透从后门的位置遛出来,呵了一口暖气,搓了搓手,将脖子上的围巾裹紧,地面和道路旁满是七彩闪烁的小灯泡,将整个街道布置的喜气洋洋的。
此刻还在元旦假期之内,周围的行人脸上带着笑容,不少父母带着孩子在商业区附近游玩散步,还有不少人还没来得及卸掉自己身上的圣诞装饰。
是啊,最近还在休假呢,是元旦假期,安室透忍不住也弯起了嘴角,他想到放假还要加班的格里德,笑容透着苦涩的味道。
哪怕对方承诺了四倍加班费,但不能休息,心中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不过赶着元旦假期开业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客流量非常大,他也放不下这个自己和景光付出了无数心血的餐厅,只能认命地接受了元旦的加班。
他本来和景光商量好了,开第前一周的七天,都要来香榭丽这里帮忙,但此刻……
安室透嘴角的笑容微敛,抬眼看了一下远方。
鳞次栉比的高楼中,一个格外鲜艳惹眼的高大塔型建筑物矗立在那里,高耸入云。
那是已经不怎么用了的老电视塔。
或许是因为过节,此刻的电视塔不再是以往沉闷的样子,上面灯光闪烁,发出七彩的光芒,远远望过去好像披了一层灯光纱,炫目极了。
安室透忍不住再次打量了几眼电视塔上面清冷的蓝色的荧光,非常美丽幽静,但他的心情却实在不美丽,也宁静不下来。
因为,今天是约定行动的日子。
威士忌派人潜入东安迪整整调查了两个月,终于找到了MW的全部据点,今天就是琴酒商议的,行动的日子,在自在温暖的元旦假期中,送他们上天。
他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和袖口,开车前往东安迪的方向,大脑越发冷静,他一点一点调整好心情。
等到他到达目的地,来到那个巨大的电视塔下面的时候,周身的气质全变了。之前在格里德的活力和随和消失不见,仅留下眉眼间的阴狠和冷肃。他慢条斯理地检查一遍身上的装备,打开车门。
他下车,左右打量了一下,附近都是黑黝的、破旧的废弃房屋,凑近了才发现,这个电视塔果然早已经被遗弃,不复之前的光洁亮丽,近看上面满是尘土和破败,仅剩顶部的照明灯具,还在坚持着、维系着它往日的荣光。
这一切都是很多年前,这块地皮的开发商做的好事。那些,奇货自居、 拼命炒房、压榨百姓钱包的开发商。
这里曾经也是很繁华的。
安室透的思绪忍不住飘忽了一秒。东安迪的历史太有名了,哪怕没有主动谈听过的人也清楚不少。更何况他在威士忌那里收到了完整的介绍。
这里,曾经是一个,经济发达、全米利坚最富有的地区。
但在硅谷被建立起来后,产业转型,东安迪的大批老型工厂、银行和企业纷纷破产。老板拖欠工资跑路。住民和员工失去了工作。银行倒闭,银行存款消失,却还有买房的欠款没有还完。
大量员工自杀跳楼,剩下的人不甘就此认命,发起了游行、抗议,最后衍生成了暴动。这里也瞬间荒凉下去,成了人们口中最混乱最肮脏的地方,甚至一度成为了犯罪者的巢穴。而且这里的人口比例也越来越不平衡,黑皮居民数量逐年增多,到现在,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他们抱团,拉帮结派,甚至驱赶和压迫别的居民,让其他人被迫搬走。
都是那些开发商的过错,还有那些吸血的企业家!黑暗中有谁的牙齿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谁?”安室透听到动静,警惕地将手·枪掏出来,对准了未知的黑暗处。
他可不敢在这里疏忽大意,毕竟这里民风淳朴,就算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都是偷窃的好手。
“波本,你来得有点晚了呢。”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到灯光下,她的头发带着盈盈的光泽,金色长卷发,一身黑皮衣,看起来魅惑而又神秘。
“让淑女就等可不是什么好作风。而且你都见到是我了,还用枪·口对着我。”她抱怨着,脸上带了一丝哀伤,似乎被安室透冷酷无情的作风伤到了。
“贝尔摩德。”安室透叫出她的名字,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露出了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其他人呢,还有刚刚的声音?”
“哎,还真是敏锐啊,不愧是此次考核的前五名,同时被为威士忌和朗姆看重的人。”贝尔摩德称赞道,笑着拍了拍手,“好了,亲爱的小猫,你也出来吧,他发现你了。”
“哼。”贝尔摩德身后几步,转出来一个女子的身影,莫约比贝尔摩德矮些,身材更加圆润些,带着口罩墨镜和黑色兜帽,看不清面孔。
她打扮得十分安全隐蔽,全身穿着黑色连帽衫和黑色紧身裤,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在外面。
“这是谁?怎么还有新成员?我记得基尔和威士莲可不是这个身材。”波本内心警惕大增,他之前只是收到通知,琴酒小分队这次负责清扫M·W公司。眼前这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卡莎萨,”贝尔摩德勾起嘴角,“是新来的代号成员,本来轮不到她出来的,但是卡莎萨和M·W有仇,所以就特意申请过来了。当然,她不参与行动。”
“那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就在一边看着吗?监工?”安室透嘲讽道,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脸色平淡无波,他之前和诸星大搭档做任务的时候也和贝尔摩德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对方是多么的狡猾敏锐难缠。
“她将会做什么,这就是秘密了。”贝尔摩德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总之,我也是这次任务的行动成员。琴酒特意让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接我们。”
“……”安室透脸色阴沉,他来之前以为只用接贝尔摩德一个人,现在竟然变成了两个,而且之前根本没有通知他,这个用意就很微妙了。
而且他领到代号的这几个月,也接触了一些代号成员,大家大多一脸杀气,甚至有很多蛇精病。谁知道这个卡莎萨怎么样。
虽然自己和她们目前还是队友关系,但让两个组织成员上自己的车,实在有些危险了。自己之前差点在贝尔摩德这里吃亏,加上一个貌似和她关系很好的卡莎萨……
“怎么?如果你不放心,我也可以开车哦~”贝尔摩德看出了安室透的顾虑,嘴角的笑意更深,甚至上前两步,故意凑到他的面前。
“别靠这么近。”安室透皱眉,用枪逼着她后退。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有些紧张,那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女子看了看贝尔摩德又看了看波本,双手环胸一站,倒是选择了两不相帮。
看到对方这个作为,安室透心里有了一点估计。
三个人对峙时,一辆保时捷开了过来,停在几个人面前,后面跟着一辆看不出牌子的黑车。
车窗摇下来,露出了琴酒那张冷峻的脸,他瞥了一眼贝尔摩德和安室透三人:“你们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
“……”
“开个玩笑嘛,不解风情的男人。”贝尔摩德对着琴酒露出了一个暗含挑逗意味的笑。
琴酒就好像瞎子一样,完全没有看在眼里:“上车,拿装备,然后直接前往任务点。”
安室透瞥了一眼第三辆车上坐着的诸星大和水无、利昂塑料姐妹,又看了一眼琴酒和伏特加,认命地让贝尔摩德和卡莎萨进了自己的车。
“这次任务一共有八个人,非常重要,”琴酒带着他们来到了组织的仓库点。
这个仓库点非常大,而且上下双层,存放着此次任务需要用的道具和武器,还有上次,琴酒从加西亚手里骗来的那架武装直升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