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津亭的这个问题,云清晓这晚没有回答,他说着困了就回屋去了,应津亭噙着笑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穷追不舍。
翌日一早,应津亭没走成,因为他准备告辞的时候,发现靖安侯府的府医齐大夫过来了,说是云清晓病了。
昨日午后先是被孙莫学下的药折腾了一通,夜里又出去一趟,虽然揍了罪魁祸首让云清晓心情舒畅,但毕竟是奔波还吹了风,一觉睡病了对云清晓这身子骨来说倒也不奇怪。
靖安侯府上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孙莫学下药那回事,但对云清晓突然病了的情况并不算很紧张,毕竟只是风寒发热,齐大夫得心应手。
但病情虽然不紧张,也并不妨碍云清寒迁怒,虽然知道揍孙莫学是云清晓的意思、某种程度上应津亭只能算是侍卫打手,但云清寒觉得就是这人把云清晓深更半夜带出去,结果让人病了。
——至于他自己其实事先也知道云清晓要出门但最终并未阻拦的事,云清寒毫不客气地忽略了。
“陛下还是回宫去吧,免得在舍弟院子里过了病气,臣担待不起。”云清寒下逐客令。
应津亭不慌不忙:“清晓还没醒,他醒了朕自会离开,还是靖安侯府上朕留不得?”
云清寒冷笑。
“清晓怎么样了?”一道老迈但精气神尚算充足的声音随着脚步传进来,是老太君过来了。
云清寒脸上冷意转瞬退去,上前搀扶:“祖母,您特意来做什么,那小子自己大半夜跑出去玩,吃顿教训也是活该……也没什么事,齐大夫说烧得不厉害,要不了中午就能好。”
老太君点了点头:“那便好。”
然后她看向了同样站在院子里的应津亭:“老身听府里人说似是陛下在清晓院子里,所以过来见个礼……”
“老太君言重了。”应津亭连忙上前扶住她的另一边手,没敢受半分礼。
云清寒看了眼云清晓寝卧房门的方向,对老太君说:“祖母,我送您回去吧。”
老太君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应津亭,还未开口,应津亭已经笑道:“您不便费心,晚辈脸皮厚,在此自便。”
老太君略微一顿,和蔼笑了笑。
出了其雱院,老太君拍了拍云清寒搀扶着她的手:“我方才听人说,你似与陛下不大和气?”
云清寒叹了声气:“您别担心,不是什么正经矛盾,只是我觉着清晓与陛下走得太近,总有些忧心。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明白过陛下为何突然接近清晓,偏偏清晓似是把人当了能交底的,说着不来往了,不知怎么又有了牵扯……”
“清晓啊,虽然确实行事不稳重,但他从小到大就没结交过品性不堪的朋友。”老太君宽慰说,“若你忧心无用,不若且信清晓的眼光,别操心了。”
云清寒颔首:“是,我知道了。说多了他也嫌烦,暂且观望着吧。”
送老太君回了她的院子,云清寒本欲告退,但迟疑过后,还是一边跪下一边开了口:“祖母,有一些本应早告诉您的事情,此前我擅自做主未曾让您知道……”
……
云清晓午前退烧醒了,但仍然浑身乏累懒得起身。
看到应津亭还在,云清晓有点意外:“你不是说一早就回宫吗?”
应津亭当着剑霜和剑刃的面,伸手摸了摸云清晓的额头:“你病了,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