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晓老老实实待在他哥身边看着,只见云清寒话音落下后没再和秦王周旋,打了个手势,靖节军便行动起来,这回手起刀落的刀下亡魂成了万杉军的那些侍卫。
云清寒并没有走出廊亭,免得让云清晓落了单陷入危险,他从容地看着整个罗浮池周遭,突然低声问云清晓:“清晓,你说,咱们家今晚顺道真反了怎么样?”
云清晓一愣,有点拿不准他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所以他只好实话实说:“……应津亭大概不会有什么意见,所以如果哥你来真的,那其实不用和应津亭起冲突。”
闻言,云清寒显得有些无奈:“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安危……罢了,靖安侯府几代清名,到我这儿落个乱臣窃国就不好了。”
周遭刀光剑影,靖节军和万杉军打起来之后,不少朝臣和家眷或躲闪或想要趁乱奔逃。
虽然云清晓在云清寒的庇护下倒是半根头发丝都不见慌乱,但眼下显然并不是什么合适的聊天场所,所以云清晓接着开口时也觉得自己挺心大的。
他一本正经地跟他哥讨论:“其实,应津亭跟我说过,他打算找个时机卸任皇帝这位子,所以我觉得哥你可以等等看,说不定到时候你还真能趁乱捞个皇帝当当。”
云清寒哑然失笑:“你啊,当帝位是咱们自家花园里的石凳呢,想坐就坐?姓应的还没死绝呢。”
秦王方才虽然心狠手辣一气带走了十几个宗亲,但到底还没来得及灭了皇帝九族,即便将来应津亭舍得下皇位,那位子也自有其他姓应的窝囊废还能顶上去。
靖安侯府不想担乱臣贼子的史书骂名,云清寒嘴上说得再兴致盎然,也不会真用靖节军去谋大宛的皇位。
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再度混战大乱,建功立业开疆拓土各凭本事,云清寒倒不否认自己的野心。
“你小心他是在哄骗你。”这会儿云清寒只对云清晓说,“他兴许是知道了你顾忌他皇帝的身份,所以故意骗你说将来他愿意放弃皇位,引你越陷越深,他再反口说无法从皇位抽身……”
云清晓:“……哥,你要不改行编话本去吧。”
应津亭安坐在不远处的主位上,原本空空如也的身侧此时有靖节军守着,他看了会儿廊亭下仍然裹得严实、仿若不沾风雪的云清晓,又才不慌不忙地看向持剑在万杉军的护卫下靠近过来的秦王。
秦王走得并不快,应津亭等了片刻,索性自己起身主动凑近了几大步,笑问此刻一脸冷意的秦王:“秦王殿下瞧上去似乎打算死之前一定要拉朕陪葬,为什么?朕方才还瞧过了,万杉军诛杀的第一批宗亲,是与永安皇帝关系最近的那些……秦王真是见不得永安皇帝还有子孙后人留世。”
应津亭话里的“永安皇帝”成功激起了本已“冷静”下来的秦王的怒意,他竟是举剑亲自朝应津亭刺了过去。
秦王没有武艺在身,应津亭即便不会武也能躲开他的动作,就这么着在靖节军和万杉军的包围下,应津亭躲闪间把秦王引到了云清晓和云清寒所在廊亭外面。
然后应津亭闪身来到云清晓身边,满头雪花地冲他一笑。
云清晓反应过来,连忙对云清寒说:“秦王来了,哥,快去!让他死得越难受越好!陛下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云清寒之前说过,如果打起来了,秦王的命得留给他来了结。
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