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就着九尾狐揉捏头顶的动作蹭了蹭, 鼻音重重:“我又何尝不是?”
玉藻前单臂托着犬儿, 圈手可抱的一小只趴在他的前臂上, 脑袋拱在他手臂的弯曲处, 只是看着这张圆滚滚的毛毛脸, 就知道修罗丸着实不太舒服, 他哪怕闭着眼睛, 眉头也紧紧地蹙着。
凌月的腹中孕育着新生的孩子,每过一日, 她腹中的孩子就愈加强壮, 世界的规则正在试图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修罗丸推走。
压力加诸于身上,妖力的流转变得凝滞缓慢,每一刻, 修罗丸都觉得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圆滚滚的狗头在自家狐狸的臂弯里磨磨蹭蹭,反正自己一只小白犬趴在雪白的衣襟上也不明显,认识的妖怪对他被自己狐狸揣着到处走也习以为常。
蓦的,奶犬被托着两只前腿的胳肢窝给抱了起来,修罗丸歪了歪头, 幼崽的模样做这个动作显得无辜又可爱, 九尾狐请叹了一口气, 把自家犬儿举的高了些,犬眸望向狐瞳:“若是耐不住了, 就走吧, 我会等着与你再次相遇的那一日。”
小白犬的爪子扒在狐狸的虎口上, 爪子气恼地拍了拍,软绵着的爪垫却传来细细的痒意,他犬须吹了吹,最终低下了头,他想留在自家狐狸身边,他想守护着他的父亲,他想……
修罗丸的视线陡然飞近,只见得他贴近了玉藻前的下巴,自家狐狸在他的额上印了一吻,湿漉漉冰凉凉的,幼犬仰起头,金眸一眨不眨,自家狐狸语气沉沉,说得很认真:“我会守着他的,直到他魂归黄泉。”
修罗丸不错眼眸的看着,末了,他闭上眼:“我去见见他,就……”有些艰难,喉咙管像是堵了个橡皮塞:“就……就走。”
玉藻前展颜一笑,只是说:“好。”
……
西国云端宫殿的守卫瞧见了掠过云端的光团,半点没有上前盘问的意思,光团落在云端宫殿的顶端,这又是来找他们大将聚首的一狐一犬。
九尾狐抱着自家犬儿踱步往大殿深处走去,玉藻前摸了摸犬首,离着西国越近,自家犬儿就越难受,离着凌月正在孕育幼犬越近,加诸于修罗丸身上的压迫就越加强烈。
自家犬儿脸都埋在了他的臂弯的褶皱里,呼吸渐沉,玉藻前捏揉着自家犬儿的毛绒耳朵,小犬儿睡得很沉。
斗牙歪倒在大殿的牙席上,白日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倏忽,他感觉到熟悉的妖力,困倦地睁开眼,看向抱着小奶犬的九尾狐。
斗牙心里一惊。
他与修罗丸只是旬月未见,九尾狐抱着的幼犬气息竟然这般羸弱了,九尾狐立在斗牙身前,他瞧着斗牙不加掩饰的惊诧,又摸了摸自家犬儿的犬首,小犬儿耳朵动了动,从昏睡中醒来。
金眸睁开,看向斗牙,修罗丸眨眨眼,犬须吹了吹,他两只爪爪往前探了探,玉藻前兜着自家犬儿的肚子往前送,斗牙压下心底的惊讶与胡思乱想,伸手接过了气息孱弱的犬。他能感觉到,手中的犬妖身体虚弱至极,但妖力与灵压却依旧深厚。
“怎么了,四枫院?”斗牙张口就问道:“是谁,是谁伤你至斯!”
幼犬的犬首摇了摇,他看了眼自家狐狸,玉藻前没有说话,他伸出手,单手贴上幼犬的半张脸,许久,他才说道:“不要再找我,我怕再见你我会发疯。”
幼犬金眸灵动,他不情愿地点点头。
九尾狐又伸手摸了摸犬首,感受着手下短小绒毛的柔软,他淡淡一下,他说:“再见。”一点狐火凭空燃起,玉藻前身形从有到无消失无踪。
斗牙兜着奶狗胳肢窝,把虚弱的犬妖举高了些,他迷茫地和幼犬对视一眼,他此时才发现,手里的幼犬有些欲言又止,加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