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问道:“招了吗?”

董时敬回道:“大皇子仍旧坚持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定陶皇孙只说他见那图纸精妙,想要让兵部照着样子做出来玩玩,并没有想到兵部会胆大包天,竟私自大量打造兵器,这些他都不知情,都与他无关。”

宣正帝先是厌恶的骂道:“一个奴婢之子,他算是哪门子的皇孙。”

董时敬忙应道:“是。”

宣正帝缓了口气,继续问道:“他可说了那图纸是哪里得来的?”

董时敬回道:“说了,说是他的贴身内侍叫南奴的淘换来给他的。也审问南奴了,他只一口咬定是从一个摆摊的商贩那里花十两银子买来的,那个商贩卖完货就走了,早就不可查找了。”

宣正帝沉吟半晌,再问道:“他就没再说其他的了?”

董时敬回道:“没了。只喊冤枉。”

宣正帝道:“再继续审问那个南奴。乐善郡王呢?他可是又说了什么?”

董时敬先是向等在殿门口的一个小内侍打了个手势,让他去慎刑司传话继续去审南奴,才回答宣正帝,道:“大理寺的陈大人翻来覆去的问了乐善郡王一宿,他都是一样的说辞。”

这事还要从乐善郡王首告当朝大皇子谨亲王秘密私造兵器开始说起。

昨儿个元宵佳节,宣正帝高兴,把宗室皇亲们都宣到宫中,一起过元宵佳节。小辈们不耐烦在宫中呆着,都相约着结伴去宫外看花灯,因此,宫中都是些上了年纪不耐走动的皇亲们。

乐善郡王像以往一样,对这样的活动积极参加。只是,不同以往左右逢源的和气,这次的元宵节,他瞅了个空子,向宣正帝告密:大皇子有谋反之心,而且,他有证据!

证据就是大皇子借着掌管兵部的便利,在京城和直隶的官营铁器坊内私造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乐善郡王说是他这一个半个月来跟踪查看大皇子府的人查出来的。

他是这样说的:“陛下,并非是老臣刻意针对大皇子,实在是老臣不忍小儿凭白的忍受不白之冤,老臣的儿子老臣自己知晓,他绝对不是像定陶皇孙说的那样,以至于胆大包天的做出秽乱宫闱之事。臣对陛下的决断也并无异议,臣只是想做个明白鬼,想知道定陶皇孙为何会这样污蔑小儿,便对他的行踪多关注了一些。臣发现,定陶皇孙虽然看着纨绔,但他十次出门倒有八次要去兵部衙门一趟,而且他不时的派人来往于京城和直隶之间。臣又借口多次去兵部走动,竟发现大年下的,兵部的铁器木器工匠们不得半刻空闲的在赶工冶炼制造□□箭矢呢。臣虽不事朝政,但也知道,没有陛下圣旨,太平盛世的,要兵部连年都不过的赶造□□箭矢做什么?臣觉着这事很是不对,并不敢耽搁,一得到证据,就来禀告陛下了。”

对乐善郡王的告发,宣正帝一开始是不信的,无他,无论是京城的兵部器械营,还是直隶的造作司,都是明晃晃的官营部门,就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大皇子就是真的要造反,他会傻到大喇喇的青天白日的在兵部制造兵器?那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我要造反吗?

要是真的私造兵器,那也是藏着掖着的,绝对不会让一个无权无势无官场人脉的乐善郡王一查就查出来了。

但是,乐善郡王戚声道:“陛下,您就是不信老臣,您也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吧?这样大的事,何不让人去兵部看一看?老臣总不会凭空在京城和直隶搬运出那些多出来的兵器吧?”

乐善郡王说的实在是有些道理,宣正帝这才正视起来,他派人去兵部悄悄一看,乐善郡王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宣正帝听着刀箭的数量,虽然不多,却也吓的背部直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