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彤一面去喊王嬷嬷让她去关门,一边对紫鹃道:“不光要防外贼,还要防家贼呢!”
说罢,一把巴拉开紫鹃,对碧玺道:“碧玺,天儿晚了,你回自己家去吧。”
一直捂着脸站在一旁的碧玺眼泪不住的掉,哽咽道:“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呢,我是姑娘的丫头,就是要死,我也要死在姑娘这里!”
丹彤还要说什么,屋里林黛玉道:“丹彤,不要为难碧玺。”
丹彤恨恨的瞪着碧玺,碧玺是荣国府的家生子,她不信她!
碧玺确是‘哇’的大哭起来,跪在地上哭道:“姑娘,姑娘信我,我没有背主,我都听姑娘的。我若背叛姑娘,就让我死后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林黛玉扶着门框,脸色苍白浮肿道:“我信你,你若是有二心,这会子早就去通风报信,也不会在这里了。”
碧玺哭道:“姑娘信我,我定为姑娘肝脑涂地!”
林黛玉灰暗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她露出一个笑模样,笑道:“这又不是行兵打仗,还立誓,还要肝脑涂地呢?你们都听丹彤姐姐的调度,放心吧,都会没事的。”
说罢,给丹彤使了个眼色。
丹彤上前扶起碧玺,努力和颜悦色道:“碧玺妹妹,姑娘信你,我也就信你,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姑娘忙了一天了,还没吃口热乎饭呢,你去灶上,给姑娘熬碗粥吃吧。”
碧玺忙答应下来,转头去了西厢房的茶水间。那里有一口小锅小灶,旁边还有各色的小翁,里面装满了各种豆米,往常林黛玉若是不想吃饭的时候,就会在这里小灶上熬上一碗粥,就当吃饭了。
丹彤把林黛玉扶进屋里,对林黛玉道:“天太晚了,等我娘进来,说不得都已经落锁了,姑娘且别急,再等一晚上吧,等明天,天亮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林黛玉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了,她凄苦道:“我说回家,要回哪里的家呢?”
丹彤笑道:“姑娘这就不明白了,咱们不是有好几个家呢?我悄悄跟姑娘说,我娘偷偷嘱咐过我了,若是姑娘在这里住的不顺意,我爹就能拿着老爷的帖子去郡主府,请大爷跟郡主娘娘照看姑娘呢。”
林黛玉:“真的?”眼里满是不信任。
丹彤笑道:“是真的,所以我才敢这样闹呢。不妨告诉姑娘,我早在这里住够了,我见姑娘在这里住的也憋屈的很,不如趁现在闹上一场,咱们干脆搬出去住。”
林黛玉犹自不信。
丹彤继续道:“就是不去郡主府,咱们再回陈府,也是一样的。姑娘不是瞧见了?莹姑娘的嫁妆有一大半都是老爷出的,老爷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姑娘?陈夫人可比那劳什子王夫人疼姑娘多了,依我看,姑娘就是在陈府住到出嫁都是可的。”
林黛玉恍然大悟,她原本以为那些都是父亲给莹姐姐的添妆,原来,都是父亲为她做的人情吗?若是如此——
林黛玉一个激灵,忙对丹彤道:“丹彤你可别有这样的想法,我能感觉的到,陈家伯娘对我是真心的,可不是为了莹姐姐的嫁妆!咱们若是因为这些个黄白之物,就颠倒了主次,不说看轻了陈府对咱们的情谊,就是我自己,都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丹彤笑道:“我自是知道的,不过是就事论理罢了,反正,姑娘哪里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