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升到知府位子,凭的就是七窍玲珑心。
从皇上这话里,他听出来,皇上是希望叫江南人人都用得起那新织布机,叫他想法子推广开。
他小心翼翼试探,“这织布效率上去了,布料价格就下来了,江南这边布商都抱团行事,怕是不容易。”
胤禛面色淡然,“边境乱起来,图的无非也就是布匹和粮食。”
“若能将行商往来的路子稳固下来,商人得利,百姓得益,不就安稳下来了。”
李卫听得眼珠子发亮,扎猛子爬起来,白牙龇得更明显。
“还是主子高瞻远瞩,只是不知道奴才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嘿嘿笑着压低了声儿,做出羞臊模样。
“不瞒主子爷说,奴才家里那口子刚生了个小子,正缺银子呢,满脑子就想着开个铺子,又怕耽误了奴才前程。”
“要是行商的话……嘿嘿,这可就不耽误了。”
胤禛似笑非笑扫他一眼,没说话。
李卫生怕主子后悔,撒丫子往外跑,“主子的吩咐奴才记下了,您交代的差事那必然是十万火急,奴才这就快马加鞭回去,尽快把差事办妥当了!”
到了门口他才挠着下巴调侃了句,“话说主子爷身边多个知心人儿,实在叫奴才心生安慰,您现在可比以前有烟火味儿了嘿嘿……”
不等胤禛训斥,他人消失在了门后头。
胤禛用手背蹭了下衣襟遮掩住的挠痕,斜眼乜偷看热闹的苏培盛。
“这阵子是个御前伺候的就敢给朕使脸子了,你也等着朕替你换茶?”
苏培盛:“……”知道您就愿意给那小祖宗换茶还不行!
他赶忙溜出门去,抓住赵松就是一顿揍,“敢跟你干爹我耍滑头,那祖宗到底怎么回事!”
赵松捂着腚笑,“那小岁子虽然不涂药,可就说自己伤得不轻,非得躺在屋里不出来,奴才有什么法子。”
不只躺着,问多了还脸红啐人呢,怎么瞧两个祖宗都是好事将近。
赵松:“倒是万岁爷那里,叫人送了金疮药进去,还不叫咱们看见,自个儿动手涂了药,那奴才也不知道伤哪儿了啊!”
实际上他知道,毕竟头一日见了血的里衣和亵裤是他给收起来的,衣襟上是挠出来的,裤子上还有两排牙印儿呐。
要不是怕说出来万岁爷会恼羞成怒,他非得叫整个龙舟都知道不可。
到底没忍住跟苏培盛说了,赵松小声嘟囔:“这几日,那姑奶奶躺舱里不出来,万岁爷还叫人好菜好饭伺候着。”
“万岁爷也不说叫人来前头,姑奶奶她也不说过来,咱谁也不敢吱声不是。”
苏培盛咂摸了下味儿,总觉得肚里有些胀得慌,也不知道为什么。
身为皇上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儿,苏大总管比其他人都稳得住。
“叫巧荷和小成子稳妥伺候着,每日里催一次,姑娘要是不接话就不必再提。”
“但姑娘的动静一日三次往咱家这里来报,你心里也有点子数。”
“若万岁爷问起来,记得多替姑娘说几句好话,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松知道,干爹这是怕自个儿还不长眼,回头再冷落了耿舒宁,特地提点他。
他哪儿敢啊,只赶忙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