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佑第一次单独骑马, 奔影跑得太快,他一个小小的人儿, 被奔影带起来的疾风差点吹倒摔下去。
陈天佑吓得整个人伏贴在奔影的背上,双手紧紧搂着奔影的脖子,咬牙闭眼,任由奔影载着他奔跑。
杨秋瑾也担心陈天佑不会骑马,会从马背上摔下去,担心他在夜色中找不到路,会迷失方向。
可是事情紧急,她必须先去救那些女知青。
再者,她对陈天佑很有信心,这孩子就在怕黑这件事情上胆子小,主要是怕鬼,其他时候胆子很肥,不然也不可能时常跟人吵架打架。
杨秋瑾曾经一遍遍对他洗脑,说这世界上没有鬼,就算有鬼,那也是人们思念的亲人亡魂,它们不会对人有任何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反而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她相信,自己儿子是个勇敢的孩子,一定能克服自己,办好她交代的事情。
她目送着陈天佑离去,自然也发现有人趁黑关上了文化馆的大门。
她心中警铃拉响,转身快步跑向后台,在更衣室里找到任莹,在她耳边低语:“曹俊他们要对你们动手了,文化馆的门被他们锁上了,茶水间的茶被下了药,后台的幕布后面还躲着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你赶紧跟大家说说,叫她们不要喝茶,也不要碰后台任何吃的东西,更不要落单,要想办法逃出去。”
任莹听得头皮发麻,脸色一下变了,杨秋瑾数次帮她,救她,她从不会怀疑杨秋瑾会骗她。
她当即把在后台嘻嘻哈哈换衣服的女知青们都召集起来,把这件事情跟大家都讲了一遍,大家都有些慌神。
“曹干事他们想干嘛?”
“这么多未婚漂亮的女同志在这里,你说他们能干嘛。”
“我就说他们为什么总让我们最后排练,还打着给我们指导舞蹈动作,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原来是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家别慌,兴许这是个误会。”说这话的是穿着水红色演出服,画着精致妆容的龙妍丽。
她见又是杨秋瑾起得头,打心底里不信杨秋瑾说得话,觉得她是事儿精,样样都喜欢出头。
杨秋瑾道:“你要是觉得误会,你就去喝茶吃他们给的东西吧,要被迷晕失了清白,到时候别寻死觅活。”
龙妍丽很想反驳,呛她一气,到底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于是气哼哼的扭着辫子,没再吭声。
“杨大姐,我们现在怎么办?”任莹六神无主的问。
杨秋瑾沉着分析道:“文化馆是以前农场的旧仓库改建的,窗户都开在墙上顶上,又窄又小,从窗户逃不出去。整个文化馆只有一道铁门,铁门被锁,没有钥匙,我们很难出去。后台还躲着几个壮汉,不知道文化馆其他地方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如果硬碰硬,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姑娘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的建议是大家团结起来,把文化馆烧了,一旦文化馆起火,他们必然要开门逃跑,也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会受困其中,生命垂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不走这一步。”
龙妍丽没好气道:“你这不是说得废话。”
杨秋瑾不搭理她,神色镇定道:“我建议你们拖延时间,不要吃喝他们的东西,我儿子已经去搬救兵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