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刚来的两天,你们不是策划着在夜里集体逃亡,结果跑出去的人都被他们打死了,咱们七十多个人,现在就剩五十多个,那些死掉的人的尸体还放在我们附近,臭的我都睡不着觉,你们还有胆子跑?”
“我是不逃了,我现在又饿又渴,没有一点力气逃跑,他们爱咋咋地吧。”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着泄气的话儿,一个个都放弃了求生的欲望,实在是那帮守着他们的劫匪,下手是太狠了。
项安福道:“同志们,革命尚未成功,咱们怎么能轻易放弃,任由那群劫匪主宰我们的命?我们得行动起来,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你们难道不想活着回去,见到你们的家人吗?”
听到家人两个字,其他人眼里总算有了一点希望的光芒,“那你说该怎么做?”
“我们这样......”项安福凑到他们面前嘀嘀咕咕。
夜半三更,今夜沙漠之中无月亮,黑乎乎的沙漠腹地中,劫匪们昏昏欲睡,但有四五个劫匪端着枪,守着项安福等人。
项安福突然说自己想上厕所,随后又有另外几个革命份子也说想上厕所,两个劫匪骂他们麻烦,持着枪,带他们离沙窝子稍微远点的地方放水。
他们走了不到一分钟,沙漠之中突然呯的一声响起了枪声,其他熟睡的劫匪都从梦中惊醒,一个领头的劫匪从帐篷里走出来,大声吼着:“谁他妈的开枪?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帮狗娘养的东西要抢枪!”不远处传来一个劫匪的声音。
沙窝子里的人听得一惊,大家记起项安福说得计划,纷纷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地分头四处奔跑。
“他奶奶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领头的人一看那帮革命份子,竟然还敢不怕死的逃跑,举起一把枪,就朝他们奔跑的方向射击。
其他劫匪,也纷纷举枪射击。
呯呯呯,枪支弹药四处炸裂,带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儿,求生的本能,让不少人害怕的直接卧倒,不敢再跑。
然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聂明红却是咬着牙,在模糊的视野中,凭借自己白天记住的位置,向着那帮劫匪停在他们帐篷后面的车辆跑去。
可是那帮人的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一直追着她射击,子弹呼啸间,她感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疼,随手一摸,脸上黏糊糊,热辣辣的,似乎在滴血。
“我的天呀,我中枪了!”她不敢再跑了,只能趴倒在地装死。
可是周遭的枪声并未停止,刷刷刷的子弹扫射声,一直在耳边,聂明红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们要牺牲在这里了,这边疆地区的人也太野蛮了,难怪没人愿意下放到这里来干革命,这里的人都在造反啊!”
噼里啪啦,呯呯乓乓,一下又一下的拉拴枪响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