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茹不敢多看裤腰深处。
冯茹脸更加红了,却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眼睛。
谢瞻胡乱擦完了汗,披衣往外走,见她还直勾勾地盯着他走,面无表情问:“哪个房的?”
冯茹呆了下,这是问她是谁?
她有些纳闷,心道莫非是天太黑了?
谢瞻长得太高,她害羞地抬起脸,叫谢瞻辨认她。
谢瞻低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把汗巾子扔给身后的安成,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滚,以后别来烦我!”
……
冯茹大哭着跑回了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这才多久没见,表哥竟然不认得她了,不认得她了!
常令瑶性格跋扈娇纵,不准冯茹接近谢瞻,谢家和常家的婚事黄了以后,她才敢悄悄地接近谢嘉妤,打听些谢瞻的事情。
从前姑祖母还常拉着她的手叫她给瞻表哥打络子,没想到太夫人才去世多久的功夫,表哥就连她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
姨母四夫人平日里对她不冷不热的,冯茹在府中无所依靠,谢瞻厌恶沈氏,她再不为自己争取,就要被姨母随便打发着嫁了。
冯茹悒郁极了,想去寻谢嘉妤诉苦,谢嘉妤心里也正不痛快着。
谢嘉妤一早去了一个小姐妹家吃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王氏把做冬衣的尺头都分给各房做衣服了,留给她的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料子。
王氏掌家素来公允,绝不偏袒任何人,尤其是自己的一双儿女,每回分好东西谢嘉妤这个长房大小姐分到的都是别人剩下的。
她的丫鬟蝶香打听连沈棠宁都分了一匹的湖绿色的妆花遍地金缎和一匹月白色的织金穿花改机,谢嘉妤却只能分到两匹花色老旧的彩锻,很不开心。
冯茹想到白日里看到沈棠宁的丫鬟手中抱着的那两匹尺头,计上心来,笑眯眯道:“我记得卫世子上回还说最喜欢看阿妤妹妹穿青绿二色的衣物,衬得你人更素净雅致,冬天姊妹们都穿厚重的衣物,颜色越亮显得身材越臃肿,穿素色的反而别具一格,在人群中亭亭玉立,不如阿妤你找别的姐妹换一下,大家都是亲姐妹,只要别让夫人了,每回都是你让她们,她们合该也让你一回才对。”
谢嘉妤被说得心动了,“真的,那我找谁换好?”
寻春小榭。
抱厦里,锦书责备韶音,“你真是不仔细,刚拿回来的尺头就被你弄脏,怎么跟姑娘和夫人交代?”
韶音忙摇着锦书的衣袖求情,“我错了好姐姐,你别告诉姑娘,我保证把这匹尺头洗得干干净净!”
沈棠宁怀孕后口味刁钻,但凡闻到味重些的就会头晕恶心,晌午膳房给送来的香糟鸭香料放多了,沈棠宁闻得作呕。
韶音嘴馋,把香糟鸭偷偷端到抱厦来吃,还没吃完就出去做事情,哪想到放在条案上准备熨烫的两匹尺头不小心滚动了,其中一匹正巧就滚撞到韶音吃剩下的香糟鸭上。
等韶音发现时,那匹湖绿色的妆花遍地金缎上已经沾了油污。
幸好发现得早,裁衣的绣娘明天才过来取布料,韶音有经验,应该能洗干净,赶紧准备去打水清洗,出门看见谢嘉妤和冯茹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小院。
谢嘉妤走进屋后自顾自地坐下,招呼都不打一声,开门见山道:“我听说我娘早晨赐了你两匹尺头,我想和你换一匹,我小库房里有不少还没裁的缎子,随你挑选,你看如何?”
早上请安时王氏和沈棠宁说谢嘉妤和她已经挑选过,沈棠宁本以为自己挑的两匹已经够不起眼了,没想到还是拿走了谢嘉妤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