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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这两人显得又?格外殷勤了?些,三五不时地就往屋里?跑,便是沈棠宁随便出门走两步都?跟得寸步不离。

尤其是屋里?只有沈棠宁一人的时候,这俩人还在帘下面杵着不走,鬼鬼祟祟朝屋里?探头探脑,偷听她们几人讲话。

为此韶音和沈棠宁抱怨了?好几回,责怪知书?知墨两人不守规矩,明明是两个二等丫鬟,却明目张胆地排挤她这个一等的,跟她和锦书?抢活干。

到底是安成调过来的人,沈棠宁也只能劝韶音先忍着了?,横竖她在镇国公府待得时间不会久,何必去招惹麻烦。

……

沈棠宁这几日总是睡不安宁,有时半夜里?睡着睡着,会被谢瞻的翻身声,或是隔壁圆姐儿的一声哭闹声惊醒。

便如此刻,漆黑的碧纱帐中,她被一阵恼人的蚊雷吵醒,心烦意?乱地坐起了?身来。

轻轻地掀开?帘子,谢瞻平躺着,阖着双目,看起来是睡着了?,她悄没声儿地掀起帘子来,从谢瞻的身上越过,爬下了?床,再把?帐子掖好,防止蚊虫飞进去。

下去倒了?杯冷茶喝,却觉得口中寡淡无味,沈棠宁莫名就想?起谢瞻给她吃过的金华酒的滋味来。

曹公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其实这酒尝着像蜜水,不怎么好吃,但它?能在不知不觉间就叫人醉了?,忘记一切忧愁,一觉睡到天亮,什么都?不必去想?。

可惜沈棠宁手中并无这酒,她在桌前望着窗外的月色,默默地托腮坐了?一会儿,心中的那个念头来回翻滚,在今夜明朗的月色中变得愈发清晰,终于下定决心。

走到她惯常藏银子和一些私人物品的橱柜旁,在橱柜下摩挲着,掀开?王氏送她的那只黑漆匣子,抽出匣子底下压着的一封信来。

这封信,是前几日韶音回娘家时,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子在路上塞给她的,那人说了?句“侯爷遣我?送来,千万呈给你主子,里?面有她所寻之人的消息”,便转身走了?。

韶音过后?才反应过来,那小厮不是旁人,正是萧砚的长随阿顺。

韶音没敢告诉任何人,哥嫂都?没敢说,回府后?偷偷地呈给了?沈棠宁。

萧砚的信,沈棠宁原本是不打算拆开?看的。

之所以犹豫至今,是因阿顺说的那句话。

她与萧砚刚好的时候,曾有一次无意?和他说起来,她有一个失踪多年的亲哥哥,名为沈连州。

只可惜寻了?多年便如那瓶落水般杳无音讯,这事她与温氏都?不抱希望了?,毕竟沈连州失踪那年年仅九岁,十几年过去,性格与音容笑貌只怕早已和年幼时大相径庭,且能不能活下来都?尚未可知。

当?时萧砚便提出帮她寻人,沈棠宁虽感谢他,却也知希望渺茫,故而没有完全?寄希望于萧砚。

那日韶音带回他的一句“里?面有她所寻之人的消息”一句话,便如同在沈棠宁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石子,荡起阵阵涟漪,再不能平静。

她既担心这消息是噩耗,哥哥早已不在人世,又?担心哥哥仍活着,却活着不如死了?地难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些拍花子四处贩卖孩童,拐走她的哥哥,难道还能大发善心地将他们卖去富贵人家,做吃穿不愁的富家公子吗?

或许于她和温氏来说,沈连州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在今夜,她却实在忍不住了?,她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