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的声音更低了,“后来高武大帝死了,天下分成六国,这赏金猎人,却没有一个国家废止,不只是军人和武林高手,就连民间穷苦人士,都拿着刀剑,自发冲到塞北,想着割几个人头下来,一夜翻身。”
杨信阳叹了口气,拍拍白银的肩膀,“至少你家活了下来,你也没什么事,不是吗?”
白银抬起头,“也是,我是乞丐颜部的,是当年晋朝的皇族,那人说得对,高武大帝也下了另一道命令,凡是留在中原大地的,没有为非作歹,都是他的子民,谁也不能加害,所以他也不敢动手。”
“那你方才还怕成那样?”
“这故事,听族中长辈说得多了,不怕是假的。”
杨信阳点点头,准备去忙事,白银却一把抓住他,“信哥儿,你帮郑大叔操持葬礼那个事,大伙儿都知道了,我们夷人最重汉子,你就是一条汉子,以后你去夷人街买肉,给你打折。”
“那真是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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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信阳许久没有和申屠宗独处了,一来自己事多,二来他也委托了申屠宗,教孟津几个学功夫,两人基本没时间碰面,直到今日。
“隔了这么久,你这功夫,怕是被那个小妞儿甩下了。”
杨信阳挪了挪身子,让自己不至于摔下去,两人现在又在码头的货栈屋顶,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了申屠宗的调侃,杨信阳撇撇嘴,“甩下就甩下,我又不是靠武功吃饭,能自保足矣。”
申屠宗一声轻笑,递过来一个红木桶,杨信阳一把接过,“这是什么,忒沉。”
“楚国好酒。”
杨信阳煞有介事地接过木桶拍拍嗅嗅:“啧啧啧,你在哪搞来的,可别说跑去楚国了,再说,这楚国好酒,好在哪?“
“楚国好酒,好在一味名酒,乃是用山果酿造,和寻常粟米酒大有不同。
申屠宗轻笑一声,接过精致的红木桶,一边开启一边指点,“寻常酒坛用泥封,楚国这果酒,酒桶用木封,传说还是高武大帝指点楚国酿酒工匠的存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