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 当然会!
江饮玉被骗了之后,在傅怀书的识海内狠狠发泄了一通,傅怀书就含笑站在一旁看他, 明显已经恢复了神采。
但江饮玉发泄了一会,看着傅怀书原本已经恢复的识海已经变得有些狼藉, 终究还是收了手,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怀书,正色道:“大学时候不是有选修中医课程么?。”
傅怀书:“嗯?”
江饮玉:“我不信你没学过,有病吃药,懂?”
傅怀书想了想, 认真道:“生理是一部分,生理影响心理,但心理也影响生理。”
江饮玉:“你先吃了药再说。”
说完, 江饮玉就别过脸,想离开。
“你多陪我一会, 比吃什么药都有用多了。”
江饮玉:……
“而且,刚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听了很开心。所以已经好多了。”
江饮玉本来已经闭眼准备离开傅怀书的识海,结果听到傅怀书这句, 他猛地就睁开眼, 警惕道:“什么话。”
他可什么暧昧的话都没说啊。
傅怀书怔了一下,微笑:“你骂我那些。”
江饮玉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别过眼:“……抖m。”
傅怀书看了江饮玉一眼:“你说是就是吧,不过我知道你那些话是在关心我。”
顿了顿,傅怀书凝视着江饮玉那微微绷紧的侧脸肌肤, 淡淡一笑。
“饮玉, 谢谢你。”
江饮玉:……
最终, 江饮玉实在是忍不了这样怪异的傅怀书,抿了一下唇,什么都没说便仰头化光,离开了傅怀书的识海。
傅怀书站在原地,看着那道金光冲破天际,带着一阵清风,他整个识海草原上的草也在这时摇摇晃晃,不少嫩绿的新生叶片也被吹落下来,落在傅怀书衣摆上。
傅怀书伸手接过一片嫩叶,绿的叶,洁白修长的手指。
傅怀书笑了一下,眸中带着一抹清浅的光。
·
等江饮玉再睁开眼的时候,骤然就咯噔了一下。
因为经历了方才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他都忘了他进入傅怀书识海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
而此刻回过神来,江饮玉扶着傅怀书侧脸的手颤了颤,竟是差点没朝前面扑去。
他跟傅怀书额头的肌肤还贴着,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彼此温热而均匀的气息……
此刻极近距离的看着傅怀书闭着眼,长睫垂下的沉静温润模样,江饮玉瞳孔收缩了一下,动作不自觉滞了一滞。
而就在江饮玉终于回过神来,打算迅速抽手撤退的时候,一双寒星一般的眸子就这么在他眼前睁开。
四目相对,江饮玉指尖一颤,猛地想抽回手,却被反应更快的傅怀书攥住了手腕。
江饮玉:?!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是一种很柔软,很干燥的触感,又带着一点竹叶的清香气,骤然让江饮玉回想到夏日虫鸣中在校园人工湖旁边那一片幽静的竹林。
带着一点日光的温度,却又十分清新。
傅怀书抓着江饮玉的手,没有再收紧。
这个吻也没有再深入,只是这么轻轻浅浅地贴着。
时间和呼吸好像都停住了。
难得的宁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江饮玉的耳根腾得红了起来,他猛地一挣扎,啪得甩脱了傅怀书的手,也坐了起来。
“死不要脸!”江饮玉咬牙切齿。
傅怀书撑着手臂凑了进来,微微笑着:“感觉如何?”
看着傅怀书近在咫尺的温润面孔,江饮玉耳根愈发热了,他冷声道:“滚下去,趁人之危的小人。”
傅怀书想了想:“你这次没咬我,看来应该是不反感。”
江饮玉:……?
江饮玉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攥紧了衣摆,转身抬脚,狠狠一踢——
傅怀书瞬息间消失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只穿着月白色里衣的他静静站在屋内不远处的屏风后,身形修长。
过了一会,傅怀书幽幽叹了口气:“饮玉,你这脾气要改一改,小心甲亢。”
江饮玉:“你不招惹我,我就长命百岁了。”
说着江饮玉便抬手抓起傅怀书的被子,扔了出去,又在自己床前划下了一道禁制。
“再靠近,宰了你。”
末了,江饮玉倒头盖上被子就睡。
片刻之后,傅怀书走了过来。
他洁白的袜子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他走到江饮玉床边时,他修长的影子一半就投射在了江饮玉床边的墙上。
江饮玉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床边的禁制光华流转,似乎在警告傅怀书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傅怀书这时凝视了一会江饮玉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的样子,也没有生气,反而默默笑了笑。
然后他就弯腰拾起了一旁地上他的被子,低声道:“晚安,饮玉。”
江饮玉耳尖轻轻动了一下。
傅怀书唇边笑意愈发深了些,却没有再停留,抱着被子就转身徐徐去了隔壁的房间。
等到傅怀书终于离开房间,江饮玉终于睁开了眼。
他这时看着墙壁上自己的影子,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淡淡的失落感。
半晌,江饮玉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嘴唇,想着方才傅怀书吻他时的感觉,心口又是一阵燥热。
他觉得,他真是被傅怀书弄得魔怔了。
这老男人,也太会玩了。
想着,江饮玉低低吐出一口气,把被子裹得紧了一点。
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有点动摇了。
可他一颗心又不上不下的。
原本已经打算了独自一人,活得开心潇洒,又拒绝了傅怀书这么多次 ,按理来说他该郎心如铁才对。
可现在,他又确实对傅怀书产生了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只不过这点感觉暂时不至于抵消他独身主义的念头。
窸窸窣窣响了几声,江饮玉有点烦躁地用被子捂住头。
算了,以后再说吧。
如果真有一天他对傅怀书这家伙欲罢不能,那可能是他上辈子欠了傅怀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