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枝没养过兔子, 所以不知道兔子发情是什么样的。
但她当初在设计奥比的时候,的确参考兔子的特『性』。
为了让奥比尽可能地接近一只真正的兔子,她顺手给他添加了“不期发情”的设……
应该不这么巧吧?
郁枝着奥比眼睛红红的样子, 想了想,扭头询问小红。
“小红,我不在的这两天, 奥比什么反常吗?”
小红正在和小红猪玩偶玩得火热, 听到郁枝的问题, 立即乖乖停下,歪着小脑袋,认真地回忆起来。
【小红没怎么注臭兔子……但是昨天早上, 他突然变得很烦躁,一直在屋子走来走去,连蔬菜都不吃了,起来点吓人……】
郁枝了奥比, 怎么也想象不那个画面。
“母亲……”
奥比依然垂着眼睛, 声音压抑,雪『色』的睫『毛』轻轻颤抖。
郁枝抚『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抚:“没事。”
奥比微微点头,依恋渴求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郁枝接着问小红:“除此之外呢?他没现什么类似生病的症状……比如打喷嚏、头晕之类的?”
小红闻言, 和正在啃骨头的波奇对视一眼。
【小红不知道他没生病,但他起来的确不太舒服……】
血字在墙上若隐若现,小红慢慢飘过来, 些犹豫地在半空俯身, 向精神不振的奥比。
【妈妈,臭兔子生病了吗?是不是为小红没照顾好他……】
“那不是的工作。”郁枝温柔地说,“而且他也没生病, 别担心,乖乖去玩吧。”
【那就好!】
小红条件信郁枝说的所话,于是一转身,兴高采烈地去研究走路的小红猪了。
郁枝决先对奥比进行初步的“望闻问切”。
她拉起奥比的手,将他带到桌边坐下。
然后抬起手,依次『摸』了『摸』他的额头、耳朵、脸颊、以及湿润的鼻头。
温度不是很高,虽然比她的体温要高一点点……但应该不是发烧。
探完他的体温,郁枝刚要收回手,奥比顿时『露』失落难过的表情,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郁枝只好继续抚『摸』他的绒『毛』。
他下意识地靠近郁枝,上去比平时还要依赖她。
“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
奥比嗓音低哑:“从昨天上午开始……”
郁枝问:“具体是什么感觉?能形容一下吗?”
奥比些难以启齿:“母亲……我形容不了……”
郁枝:“为什么?”
奥比垂下眼睛,耳朵微微颤抖:“我、我觉得己……很肮脏……不可以让母亲到这样的我……”
郁枝陷入了沉。
没发烧,毫预兆,而且还觉得己脏,产生强烈的羞耻感。
奥比是一只绅士而理『性』的雄『性』,能让他感到难以启齿的,不意外,应该就是那种事情了吧?
可怜的小兔子。
郁枝着备受煎熬的奥比,心情突然点复杂。
总而言之,这大概,是她的锅。
如果她当初没随手加上那条多余的设,奥比现在应该就不用经受这样的事情了吧?
可怜的奥比,比起生理上的煎熬,现在的他上去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痛苦和耻辱。
郁枝决开导他。
她轻轻抚『摸』奥比的绒『毛』,声音低柔而平缓。
“没做错什么。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是任何生物都经历的阶段……”
奥比微微抬眸,浓郁潋滟的红瞳中映她的脸。
“母亲……也这样的生理现象吗?”
郁枝:“呃。”
这让她怎么回答?
“应该……也吧?”她不太确,随即转移话题,“总而言之,这是完全正常的,不用感到羞耻,更不能为这种小事就觉得己脏……”
奥比地凝视她:“母亲觉得……我不脏吗?”
“那当然,我设计的孩子,没一个是脏的。”郁枝的语气种不觉的傲慢,“我在们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谁敢说们脏……我就宰了他。”
她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冷酷,但很快化为如水的温柔。
“所以说,不用多想,平常心对待就好。”
奥比怔怔地着她,心跳砰砰作响。
“母亲……”
郁枝:“嗯?怎么了?”
奥比不由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己胸口。
“我好像越来越难受了……”
郁枝:“……”
这可难办了啊。
她的右手和奥比的胸膛只隔了一层衣服布料,正如奥比所说,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非常剧烈,和她猝死前的频率的一拼。
如果放着不管,不知道奥比能不能熬得住?
如果熬不住的话,他不去找母兔子?不不不,他是人身,找母兔子估计不行,多半找……
一想到奥比很可能跑去攻击外面的女『性』路人,郁枝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奥比,要不我还是带去绝育吧?”
“……绝育?”
奥比眨了眨雪白的长睫,眼神辜而『迷』茫,显然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绝育,就是……”郁枝试图解释,但目光一落到奥比的身上,卡壳了。
奥比疑『惑』地歪头:“母亲……?”
郁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给奥比绝育,大概没那么简单。
虽然他是一只兔子,但毕竟长着人类的身体,这种情况,如果要做绝育手术,应该去宠物医院还是人类医院呢?
而且奥比是异常,还是记录在案的异常,为了绝育这种小事带他门,风险实在太大了。
难道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己来?
郁枝低头了己的手。
虽然她踩爆过别人的蛋,但让她对奥比做这种事,多少还是些不忍心。而且她不是医生,从来没学过这种知识,要是不小心下错了手……
还是算了吧。
郁枝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给奥比的设是“短暂而频繁的发情期”。虽然频繁且不期,但每次持续的时间很短,只三天。
三天后,他就恢复正常,变回绅士温顺的乖兔子。
郁枝算了算时间。
奥比是从昨天开始发情的,也就是说,只要熬过明天,发情期就顺利结束。
一天而已,应该很好度过。
郁枝着努力忍耐的奥比,轻声问道:“奥比,要不要试着转移注意力?”
奥比眨了眨眼睛:“转移注意力?”
他现在的大脑……似乎些迟钝,不像平时那样聪明,只呆呆地重复郁枝的话。
“就是……洗个澡,电视,或者吃点蔬菜之类的。”郁枝说,“小红说这两天连蔬菜沙拉都没吃,肚子应该很饿吧,现在要吃吗?”
奥比呆呆地注视她。
母亲现在很温柔,不但一直抚『摸』他,还心他饿不饿……
现在的母亲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温柔。
但他却只想让母亲陪着他。
这个要求,不太过分了?
“母亲……”他慢慢开口,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请您陪着我……”
“只是这样?”郁枝些惊讶,“只是陪着就可以了?”
“嗯……”奥比艰难地微微颔首,耳朵轻轻颤动,些难以启齿,“还,想要您一直『摸』我的头……”
就这么简单?
郁枝不假索地答应了:“可以啊。”
奥比微微一顿,红石榴般的瞳孔浮起诧异,显然没料到她居然答应这个在他来堪称礼的请求。
“不过我得先吃个饭,然后洗个澡,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去沙发上躺着吧,或者和我一起吃饭?”
郁枝认真地提议。
奥比点没反应过来:“我、我吃不下……”
“那就去躺着吧。”
郁枝起身,正要向卧室走去,奥比突然拉住她的手。
“母亲……”他抬头着她,似乎很依赖她。
郁枝笑了笑:“我去洗澡,顺便点个外卖。”
奥比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小红歪着脑袋和波奇坐在一起,着奥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偷偷说他的坏话。
【臭兔子,趁机霸占母亲。】
【哼!】
*
半小时后。
浴室水汽缭绕,郁枝一个人站在花洒下,一边洗澡一边叹气。
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这就是作为母亲的苦恼吗?
然而麻烦归麻烦,她也从未想过将奥比丢去生灭。
如果当初没将奥比留下来,那奥比现在是死是活她都不管。但既然已经选择将他留了下来,那她就必然对他的生命负责。
更何况,发情期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她设的……
郁枝次深深叹了口气。
洗完澡,她从浴室走来,探头一,发现奥比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他的坐姿很端正,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如果忽略他微微急促的呼吸,上去和平时基本没区别。
突然,他在空中嗅了嗅,随即抬起眼睫,望向郁枝。
“……母亲!”
唉。
郁枝在心底默默叹息,走了过去。
“我不是让躺下来吗?”
“母亲没来,我……”奥比难受地解释。
“好好好,我知道了。”郁枝拍拍他的手背,尽量用温柔害的语调打断他,“现在躺下来,好吗?”
奥比抿了抿三瓣嘴,慢慢侧身躺下来。
他长长的耳朵垂在郁枝的腿上,郁枝帮他把耳朵理好,他顿时身体一颤,整个人微微蜷缩一点。
郁枝了他一眼,没声,只是轻轻抚上他细软的绒『毛』,说:
“睡吧,我一直陪的。”
奥比声音低哑:“母亲……不睡吗?”
“我白天睡过了,”郁枝面不改『色』地撒谎,拿起手机,语气淡淡,“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