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yue出来。
这个熟悉又恐怖的味道,果然还是息烬的手笔。
宁望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宁望长了一双狗狗眼,眼尾下垂,总有种没睡醒的感觉,显得温和又无害。当那双狗狗眼亮晶晶地盯着你时,无论他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都叫人无法拒绝。
姜离忧艰难地吞咽下去,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嗯……很好吃。”
宁望的狗狗眼亮了起来:“那我明天也给你做。”
姜离忧:“!!”
这样下去,说不定他坚持不到任务完成那一天,就因为食物中毒而猝死了。
姜离忧连忙阻止,一脸爱怜地对他说道:“可是你伤还没好,你天天做菜累着怎么办?哥哥心疼。”
宁望的手放在桌上,也被他恳切地双手握住,姜离忧盛着泪珠的桃花眼——主要是菜太齁——显得格外深情、格外不舍。
宁望被他握住的手不好意思地蜷了蜷,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心里却不打算听他的。
饭后,姜离忧坐在客厅的桌子上继续做那张该死的数学卷子。不过有宁望在,这次卷子做得还挺轻松。
姜离忧于数学一门一窍不通,但宁望会很耐心地给他讲解,一遍又一遍,即便姜离忧一个公式死活无法理解。他也不嫌姜离忧笨。
“宁望,你真乖,真可爱,你比姓池的耐心多了。”姜离忧感叹一句,趴在了桌上。
宁望落在卷子上的手指微顿:“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姜离忧义愤填膺地坐起来:“你都不知道,这次老班让他来给我补习数学。你说,这不是纯纯想让我折寿呢吗?我问他什么他都一脸不耐烦,好像谁稀罕跟他一起呆在自习室里似的。”
“今天他把我留了整整四个小时!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他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是故
意留你一个人在家的,对不起啊。”
“没事。”宁望摇了摇头,又想了想道,“你不会的可以来问我,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宁望真的很会说话,姜离忧每次听他讲话都心情舒坦。
姜离忧是铁了心要学好数学,连最爱的肥皂剧都没看了。一直写到十一点钟,终于把一张卷子全部搞懂。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很困了,姜离忧甚至小小打了个哈欠。
“对了,宁望。”把卷子收进书包的时候,他随口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上学啊?”
他记得宁望也是银秋私立的学生,都这么久没回去上课,功课应该是跟得上,毕竟宁望很聪明,但姜离忧担心他与同龄人脱节太过。
他去上课的日子里宁望怎么办?就一个人呆在空空荡荡的等他回来吗?无论怎么想,这样的小狗也太可怜了。
宁望垂着眸看不清神色,很轻声地问:“我住在这里是不是很打扰你?”
姜离忧:“这倒是没有。不过你一直不回去,你的朋友们不会担心吗?”
知道他家里人都不当人,姜离忧却担心还有别人也挂念着他。
“我没有朋友。”宁望低着头,似乎忽然对自己的手指产生了兴趣,玩弄着指头说道,“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姜离忧的心变成了一团浸满水的棉花,又涨又酸。
自己也没必要非要让宁望回去,反正他池家没有人在乎他,听他自己说的,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
如果自己还不收留他,那宁望也太可怜了。
宁望抬眸时,眼中已有一层薄薄泪意:“如果我在这里真的很碍事的话,我明天就走。”
姜离忧吃了一惊,赶紧绕到桌边抱住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在家里没人陪会很孤独……对不起宝贝,我不该这样说的,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宁望回抱住他纤细的腰肢,把脸埋在他柔软平坦的小腹,湿热的泪意染湿了衣服。姜离忧更愧疚了,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却没看到枕着他小腹的宁望脸上一丝泪意也无,甚至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池修雨性格高傲,从不屑在背后诋毁别人。他对姜离忧说过宁望没有他外表看上去那样温驯,这话没掺半点水分,只是姜离忧不信而已。
如果说池修雨是傲慢的狮子,那么他弟弟就是狡诈精明的狼。
狼和狗虽然都是犬科,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物种,只有姜离忧这只蠢狐狸傻傻分不清楚,把宁望当成一只人畜无害的狗狗。
姜离忧:“别哭了,哥哥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乖,擦擦眼泪。”
1028:“……”
小狐狸,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