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站在原地和宁望打太极:“你说短信不是你发的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的电话号码,你的手机掉了吗?还是被别人偷了?”
“不是那个意思……”
姜离忧抬眸,不小心撞进他的眼神,极深的眷恋与不舍,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却被主人深深压抑在情绪的牢笼中。
姜离忧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受不了宁望这种眼神,很想上去抱一抱他,但宁望却避开他的拥抱,再次催促他快点离开。
姜离忧怔然一下,慢慢转身,向着校门口挪去。
走在路上,他看见树林中小教堂的尖塔,像一根针尖挑起了坠落的鸡蛋黄一样的夕阳,天空逐渐暗淡,最后一丝残阳的血光也被黑暗吞噬。
他还差几十步的距离就要走到校门口了,但此时此刻,太阳已经彻底沉入小教堂后方,黑暗如同夜幕般笼罩了校园。
他的手腕忽然被人牢牢抓住,宁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表情隐忍。
“来不及了……天已经黑了,你跟我来。”
宁望把他带到了银秋私立的宿舍楼前。
这个地方姜离忧还从来没有来过,门上只有破旧的封条和落灰的门锁,小路两侧的草坪杂草丛生,像吃...
了人的油脂一样生长得十分旺盛,晚风吹拂,像一群纤细的手臂在夜色中摇摆。
宁望撕下封条,踹开门锁,一阵尘土飞扬。
姜离忧的手腕被拽得很紧,几乎是身不由己地一路被他带着,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
房间的门锁是好的,但是灯早就坏了,宁望从桌子底下给他翻出一盏煤油灯。
“我可以去别的房间吗?”姜离忧低声问,“说不定别的房间灯是好的。”
宁望背对着他,遮住桌上的煤油灯,手指在灯芯上微微一捻,火焰自动冒了出来:“这和灯泡没关系……学校没电。”
不知道他捣鼓了什么,冒出来的火焰居然是带一点幽蓝色。
转身,他看见姜离忧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腕,他之前抓的时候没注意力道,玉白手腕上赫然浮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还有着越发变深的趋势。
“……对不起。”宁望语气懊恼。
他将姜离忧拉到了床上,虽然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灰尘,但不知为什么,床单倒是很干净。
姜离忧坐在床上:“宁望,为什么这么晚了,我们还要呆在学校?”
宁望在他身前半跪下来,轻轻舔舐着他的皮肤。
宁望体温很高,但他舌尖的温度却好冰,舔上来的一瞬间,姜离忧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
手腕上泛红的指印感受到类似蚂蚁爬过的酥痒:“别舔了……”姜离忧忍不住想抽回手来,但宁望捉住他的力道却牢固得挣不开,从手腕、手背、到手指,姜离忧指尖都被吮吻得通红。
宁望抬眸看着他,眼眸好像无尽深海,就要将人溺亡。
等他放开过后,手腕上的疼痛果然好了很多,连轻微的刺痛也消失不见。
宁望道:“哥哥,我现在有事出去,你呆在这里,乖乖的,好吗?”
姜离忧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里?”
刚想说我要跟你一起去,但转念一想,跟着宁望一起不利于他展开探索,也就作罢。
宁望轻轻叹息一声:“哥哥,你相信我吗?”
姜离忧有点心虚,这不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他就是单纯想从宁望身上多撬点线索出来。毕竟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有点诡异。
“我要离开一小段时间,哥哥,这是迫不得己,我必须……总之,傍晚可能会有人敲门,无论谁敲门,就算门外响起的是我的声音,你也不要回应它,好吗?”
“如非必要,不要照镜子,夜晚的镜子里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东西,但如果遇见很拿不准的情况,镜子也能变成帮助你判断情况的工具。”
“什么不好的东西?”姜离忧故意引导他多说。
宁望沉吟片刻:“比如你在卫生间里遇见的那些。”
“你不是说我眼花看错了吗?”
他等着看宁望如何回应,但宁望的回应就是,掠过这个话题,走到了桌边。
他提起桌上的灯,放在姜离忧脚边:“把灯放在你休息的地方,别让它熄灭。”
“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有...
事。”
“我很快就回来。”
他俯身亲下来,姜离忧尝到了一个带有血腥气的吻。
窗外,夜晚的风刮过高楼,好似一阵呜呜的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