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神奇的事发生了。
头一次,他穿进了沙拉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沙拉也进到他的身体里,两个人成功地互换了。
从这天以后,整个孕期,沙拉几乎都没怎么在自己身体里待过。
待在秦烈的身体里,虽然也不太舒服,但是毕竟隔着一层,他的体质又好,比在她自己的身体里好得多了。
既然两人可以互换,沙拉的计划是,宝宝是两个人的,两个人可以轮流过去值班。
但是秦烈不那么想。
很多个早晨,秦烈不等她起床,就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悄悄过去了,帮她吃饭、运动、洗澡清洁,等她从他身体里睡醒的时候,他早就把所有该做的事全都做完了。
没有哪个爸爸比秦烈更懂怀孕的感觉——就像生了一场长达几个月的大病。
好不容易才到了孕晚期,秦烈每天坚持带着沙拉的身体走一圈,装着两个宝宝的肚子变得沉甸甸的,腿脚都是肿的,稍微走几步就喘,心脏砰砰乱跳。
两个人通感,都觉得辛苦,一天天地数着日子艰难地熬下去,总算熬到了预产期。
秦烈原本下定决心,打算他自己生,如果他生的话,大概就是史上唯一一个亲自生
宝宝的爸爸。
不过沙拉觉得,两个人都没必要受那份罪,直接把宝宝剖出来就完了。
医生是秦脩特地送到使徒星来的,技术非常可靠,保密方面也毫无问题,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做好手术后,一直到宝宝一周岁前,秦烈仍然尽可能地多待在沙拉的身体里。
两个人同心协力,沙拉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小不点们也被照顾得很好,长得非常健康。
就像沙拉在预言画面里看到的,小希和小念和人类完全一样,都没有尾巴,秦烈还特地把他俩的基因样本送去检测,只查出了一点点不明基因片段。
他俩基本就是人类,能毫无痕迹地混入人类中,沙拉放下心。
可是很快,秦烈和沙拉就发现,小希和小念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正常。
有一天,沙拉和小希在里间睡午觉,小念和花边一起在外间,围在秦烈脚边玩。
...
花边带宝宝很有一套,用大尾巴逗着小念往前爬,小念刚学会爬没多久,正在兴奋的时候,心又急,追花边时一个不小心一头撞在桌子腿上。
小念抱着脑袋,哇地一声哭出来,吓得秦烈丢下光脑,赶紧去揉他的脑袋。
几乎是同时,原本睡得很香的小希猛地坐起来,举起手,找到她的小脑袋上同一个位置,也开始放声嚎啕。
这种事不止发生了一次,沙拉意识到,他俩竟然可以互相通感。
秦烈并不太奇怪,处之泰然:神的血脉,当然会有点不一样。
不过最神奇的是,随着他俩一天天长大,沙拉发现,大概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就算两个宝宝不会许什么愿,她也可以和他们两个通感。
就像此时此刻,沙拉不再看秦烈正在凿的字,集中精神。
眼前很快变成了小希的视野。
嘉珞和安伦正举着一把顶着糖球的小木棍,分了一根给小念,又分了一根给小希。
嘉珞嘴里还在说:“快吃,甜甜的可好吃了,可别告诉你们爸妈啊。”
沙拉:“……”
沙拉收回心神,跟秦烈告状:“他俩又偷偷给小不点们吃糖,屡教不改。牙不要了,晚饭估计也不好好吃了。”
秦烈冷哼一声,“等我回去敲安伦的头。”
他刻完最后一个字,从架子上下来,抬头端详自己的成果,仿佛不太满意。
沙拉跟着看了看,“已经够好的了。”
秦烈点头,“我们进去看看神像,就回去找安伦他们算账。”
神殿里,白色的石头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巨大恢弘的拱顶上是放射状的精致花纹,神殿尽头,高台上,立着那块人形的黑色大石头。
秦烈早就亲手给那块大黑石头雕出了条高高举着的尾巴,最近又给它加了个新的基座。
他一点点地给神殿添置着各种东西。
沙拉跟着他绕着神像看了一圈,黑色的石头还保持着它原始的形态,没有打磨过,无数截面闪烁着一点又一点晶莹的微光。
沙拉说:“不知道穿到里面,由上往下看是种什么感觉,我进去试试。”
她说走就走,眨眼间已经到了石头里。
和以前一样,她仍然能看清周围。
待在这么高的地方,感觉还不错,午后的神殿日光充沛,一片静谧,神侍大人姿态挺拔,英俊无匹,站在下面,正抬头看着她。
石头里十分舒适,又很亲切,好像她的家,沙拉本能地有点犯困。
恍惚的一瞬间,一连串的画面忽然涌进她的脑海。
好像尘封的记忆被唤醒了,一帧帧地清晰起来,时间在她面前如同画卷一样舒展开,上面写着过去,也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