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津见收回了小刀：“心脏的话你肯定能躲开，而且对我来说，这个地方可能比心脏更有效……”

他用没握刀的另一只手戳了一下刚才刀尖抵住的旁边三厘米的位置：“这里，我的刀捅进去的话，可以杀死你的生得术式——这样，你就没办法再构建「无下限」，会变成普通人。”

五条悟墨镜后的苍天之瞳猛地一缩：“……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虽然他的「无下限」被破的时候已经有所察觉了，但要说能直接把他变成普通人……

月津见笑了一下：“都说了，是「杀死」，只要是存在的东西都可以，哪怕是概念、术式、诅咒……所以我才说，今天的我，是可以杀死你的水平嘛。”

“唔……”

虽然五条悟的能力让他大部分时间平推就行，但他也不是没有脑子，不如说其实他想动脑的时候，脑子转得很快。

“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行，而是切到某些位置才有效吧？我刚才就觉得你的视线落点很奇怪了，原来如此……所以只要让你切不到那个位置就行了！”

“没错，就是这样。”月津见也无所谓被看穿，不如说这样他能更放心地放开手脚，而不用担心自己给五条悟造成什么无法治愈的伤害，“继续？我刚才想出了一个和咒灵搭配的战术……”

他们的第二轮对战，比起第一轮的试探要更加深入，除了依然限定在地面，倒是不再限定近战了，可五条悟连「苍」、「赫」都用了出来，依然被月津见一刀斩断，五条悟想打赢，反而不得不主动近战。

结果因为不得不一直关注月津见视线的落点和咒灵的随机袭击，导致五条悟的体术被强行拉低了几个档次，好几次被月津见抓住机会破开了「无下限」。

不过五条悟倒是没觉得憋屈，他越打越兴奋，就在他甚至把虚式「茈」都拿了出来，打算要是这也没用，就把月津见拉进自己领域的时候，夜蛾校长唐突出现，打断了他们。

“你们大半夜的到底在干什么……喂！悟！停手！”

夜蛾校长一边喊一边从森林的中大步走过来，没等靠近就一眼认出了五条悟的大招虚式「茈」，顿时大惊失色——悟在发什么疯？！就算跟夏油杰打的时候也没用过这招吧？！怎么突然对着学生下手这么狠？！

等等，大半夜的、结界附近、大打出手……

一时间，夜蛾校长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念头：难道冴久要叛逃了？！

五条悟没停，把虚式「茈」发出去了才笑着扭头说：“夜蛾怎么来了？”

夜蛾校长脸色苍白地看着月津见随手一挥，那足以毁掉小半个森林的大招就在半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差点憋死，赶紧喘一口气。

月津见也很意外：“校长怎么过来了？难道我们对练的动静太大了？我还以为范围控制得很好呢……”

“结界内突然出现无登记咒力，我当然要出来看看。”一听是在对练，夜蛾校长就没好气地说，“结果竟然是你的咒灵……”

这无语的情况十年没遇到了，以前夏油杰也是突然跟五条悟就打了起来，那阵子他对警报都有抗体了，反倒是现在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学校里又有了一个咒灵操使。

想到夏油杰，夜蛾校长的心情也沉重了下去。

那孩子已经进入永久的长眠，希望在黄泉中好好赎罪，下辈子不要那么在乎其他人，不要那么有责任感，过得幸福一点……

被夜蛾校长怀念地祈祷着下辈子的夏油杰，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进入地狱接受制裁的时候，却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人间。

还活着？！不对啊，他闭眼前悟都动手了……啊。

夏油杰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怎么是魂体？！

“成功了。”有人在他背后发出了松一口气的声音，“抱歉，这种情况您可能有些意外，其实我是个通灵人，有件事想和夏油先生好好聊聊，所以暂时把您召唤了过来……”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转身，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召唤出他的人额头上有一圈奇怪的疤痕：“我已经死了，没什么好聊的。”

“您想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开，我没有限制您的权力。”对方彬彬有礼地说，“不过我有个计划，觉得您可能会感兴趣……我听说过您的愿望，想要除掉所有普通人是吗？”

一听这个开头，夏油杰就打算回黄泉了，这个人确实没有控制他的力量，他确实想走随时能走。

“——您有没有考虑过，比起杀死所有普通人，让人类进行全体进化，同样能让所有人类都能控制咒力不外泄，达到不会诞生新的咒灵的效果呢？”

夏油杰嘲讽地笑了一下：“人类全体进化？你是个比我还疯的家伙啊，做梦就不要拉着别人一起了吧？自己也可以做啊。”

“并不是做梦，如果有您的帮助，我的计划就已经能实现一半了——愿意听我详细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