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语揉揉他的脑袋,将棺材板合拢,自己坐在地上用顺手拿来的纸笔给刀疤写信。
写好信件的人将这张纸折叠好放在贺阳背包内。
坐在地下室的人没有时间,手电筒也没电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悄悄从地下室爬上来,正好从假山后方看到那对男女坐着白色本田又离开了这里。
宋兼语等他们走远了,小心翼翼进入院子直奔仓库方向,他刚才搜查证据时在仓库里看到俩桶汽油,他将两桶汽油抱出来,藏到地下室里,又去厨房冰箱里找到一些挂面,煮了一大锅后叫醒贺阳二人吃饱喝足了,他们睡他等待着。
那个女人下午离开后就没再回来,宋兼语从她的衣帽间内找出一枚巨大的行李箱,他拖着行李箱来到五楼书房,叫上贺阳二人,三人合力将暗室里的账本一本本拿上来,再将那些金条现金全部抱上来。
装进箱子后,三人合力抬着箱子下了楼。
半夜一点据说是人类最容易陷入深度睡眠的时间,贺阳身前背着黑色背包,跟小伙伴一起拖着那巨大的行李箱顺着宋兼语手指的方向往外走。
站在院门口的宋兼语确定他们走出了几百米外,这才转身将那俩桶汽油从六楼楼梯间打开盖子。
滚滚汽油顺着楼梯间一路往下流淌着,另外一桶汽油一半都被他倒在五楼的书房内,剩余一半被他倒在一楼院子地面上。
做完这一切的人去了厨房打开煤气罐,将空锅放在火上燃烧着。
汽油桶被他扔在距离厨房门一 米远的位置。
宋兼语将院门关上转身追上前方已经跑远的俩个人。
三个人拖着行李箱,穿过熟睡安静的村庄一路上了国道,在那里他们拦住了一辆长途大巴车,大巴车发动的时候满车熟睡的人,就听到远处村庄内猛地传来一声巨响爆炸声。
随后所有人都醒了过来,看着那处冒出来的黑烟跟熊熊大火。
火光中,大巴车发动。宋兼语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那栋六层别墅被烈火包围的画面。
贺阳坐在他的身侧,眼底同样倒映着那片通天的火光,想到自己的好友谢永明将永远都沉睡在那口棺材内。
三人坐大巴车到了太原下车后,一路直奔火车站,宋兼语买了四张卧铺票正好一个小包间。
上了车后,他让贺阳将自己交给他的那番话再说一遍,确定贺阳全部都记住后,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贺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熟睡的人手脚都捆好塞进被子内,确保外人看不出来后他就睡在对面那张床上。
不时睁开眼睛看一眼隔壁床铺上熟睡的人。
火车一路直达晋江市,走到半路的时候哑巴青年醒了过来,瞧见眼前陌生的地方还没弄清楚情况,一张有些眼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上方。
“天王?”贺阳喊出自己跟宋兼语的暗号。
平躺着手脚都被捆住的哑巴青年呆愣的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没有任何反应。
贺阳有些着急的将暗号又说了一遍:“天王?”
哑巴青年还是没什么反应。
> 再三确定对方说不出暗号后,贺阳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不在理会对方,要是对方闹腾起来贺阳就去跟乘务员说他哥哥智力有点问题,去晋江市就有亲戚来接他们去治病。
加上哑巴青年是个哑巴,根本不可能反驳贺阳的话,而且宋兼语上车之前特地带着贺阳二人在那乘务员面前转了几圈,然后对方记住他们三兄弟多正常后。
如今哑巴青年的行为落在乘务员严重,就是他犯病了。
哑巴青年除了活动不太自由外,吃饭上厕所都有贺阳看着想逃都没机会逃。
三人坐了俩天一夜的绿皮火车终于到达晋江市,贺阳抱着黑色背包让哑巴跟自己的小伙伴拖着行李箱。
按照宋兼语之前给的地址,找到那块酒吧附近跟人打听一个叫做刀疤的人。
只不过这里的酒吧已经变成了一家叫做钱门的KTV招牌。
门口的人听说他们要来找刀疤,将跟前的三人上下打量一遍后道:“等着。”
刀疤在KTV内唱着歌,听说外面有三个小屁孩找上门,让人将他们带进来。
“谁说要找我?”
已经当上老大好几年的刀疤,哪怕现在转型开起了正经生意,也看起来满身匪气还吓人。
“一个男人让我们来的。”贺阳紧张的抱着怀中背包,将宋兼语交给他的那句话对着眼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道。
“对方说,刀疤,还记得1998年九月初我让你看的那张纸条吗?现在我给你第二张纸条,条件就是将这三个人安顿在晋江市,给他们一个稳定住所还有工作,不准让他们接触到任何非法工作,否则我能从阎王手里救你一命,也能收回来这条命。”
贺阳一字不差的将哑巴大哥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完忐忑不安的站在KTV包间内,等待对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