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又饿又渴,还要想办法动脑在这里忽悠他。
易仁新站起身来,走向远处的柜子将上面刚才放着的那只一次性水杯拿走离开了手术室。
十几秒后,他俩只手上各自端着一枚一次性的水杯,将两枚装满温开水的杯子放在宋兼语跟前。
“还有药。”
易仁新等对方接住其中一个杯子后,将口袋里刚才配的药递给他。
宋兼语狐疑的看着那枚没有包装的药,有些不想吃。
“某人为了一个喜欢的女人,在冷库里挣扎半天还不死心,出来就发高烧四天到现在才醒,你不想吃也没关系,反正你是我的善意,虽然回到了我的身边就算你被烧成了傻子,看在你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脑子的份上,我暂时还会养着你的。”
话音刚落,掌心里那枚白色糖衣,药就被宋兼语拿过去,一口吞入口中。
“咕咚咕咚。”两口就将一杯水都喝光,又端过来另外一个水杯,这才重新慢慢饮用起来,“怪不得我今天醒过来头好像被人打了一样,我还以为是你在睡着的时候故意揍我。”
原来是在冷库内被冻的生病。
那天在冷库内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风衣,最后还将脚上的拖鞋给了白薇,全凭着一颗不甘心死在那里的情绪才支撑下来。
等他一走,这具身体也跟着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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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
“哦。”宋兼语默默又喝了一口茶水。
易仁新看着她脸上的紧张,忽然往前走了俩步,将俩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他抬起宋兼语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的打量着眼前这张之前一直没有正色过的面孔。
目光细细的从他额头一路到修剪整齐的眉峰,跟那双只要睁开就充满狡猾的眼睛,还有英气的鼻子,跟发高烧四天变得苍白起皮的嘴,细细打量着。
他打量的目光让宋兼语后背都绷紧了不少,警惕小心的开了口,“你在看什么?”
“这张脸的确长得很不错,我突然觉得你之前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正好我的善意现在也回不了我的身体了,正好你主动给我找了一个女孩子,我就不如跟她交往结婚试试?这样不就是等于我的善意又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可她喜欢女孩子!”宋兼语紧张万分。
易仁新将刚才他敷衍自己的话语,重新还给他,“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
“我在乎啊!!!!”宋兼语内心呐喊道。
他最讨厌这种不按照套路,胡乱出招的家伙,简直不给别人活路。
话题一下子转移到了古怪的地方,宋兼语转动着眼珠子飞快想着新的话题。
“对了!我知道你爸的善意在什么地方!”手术台上双脚被铁链固定住的人,精神抖擞的说了起来,“当年你父亲其实心底也出现过善意,就在那天晚上他决定报警将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真心想要带着他结束这样的生活,所以他才会离开牛头山水库,拉着你走上那条路。”
“然后?”易仁新问。
“然后他的善意太弱,没打的过你爸体内的邪恶,当我从你身上逃走时,也看到了他逃出来,前几天我见到他了,他现在还蹲守在牛头山水库那个池塘边上。”
宋兼语说的煞有其事,就好像他真的能够看到所谓的善意,他还下了一个大狠招,“不信你去牛头山水库看看,就在当年你们关第七个受害者的那个池塘中央!”
易仁新没有对他的话表示相信还是不相信,不过他到底是将宋兼语的话记在了心底。
深夜三点多,米粒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宋兼语吃了感冒药也没多久就重新在手术台上睡了过去。
等他重新在自己的卧室睁开眼睛,望着正对面那张红旗就猛地跳起身往外面跑去。
“秦时关!秦时关!”
隔壁秦时关听到动静第一时间醒了过来,拿起藏在枕头下的配枪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兼语,出什么事情了?”
“我好像忽悠住了阿狗!我告诉他这个世上每个人身上都有善恶之分,他跟他父亲的善意都从24年前离开了他们,我还告诉他,我在牛头山水库看到了他父亲的善意,你说他会不会有可能去那里看一眼?”
秦时关没想到他这一觉睡的,竟然会让案件拥有这么大的进展,连外套也顾不上拿就拉着人往隔壁走去,“你做的很好,不管有没有用,从现在开始你的话都会变成怀疑的种子埋在他的心底,我们会在整个牛头山水库布控,从今天起就算是一只苍蝇进入那里,也会成为我们严密监视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