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明还以为这个地址是秦时关自己说出去的,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一遭。
一直在生气当中的秦时关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转头他敲了敲叶城的办公桌,引发对方抬头不解的看向他。
“秦哥,什么事?”
“叶城你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吗?”秦时关问。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叶城饶头,“秦哥你刚来咱们队里还不到三个月,我记得之前队内有员工宿舍专门给外地来的同志,你不是住宿舍吗?”
“不是。”他一天宿舍都没有居住过。
秦时关转头看向下一个人。
结果一圈打听下来,全办公室内只有看过他个人入职记录的周建明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其他人,大多以为他是住在单位宿舍。
“别看我,我怎么会去跟人说你住在哪。”周建明对上秦时关打量的眼神,坚定摇头,“不可能是我们办公室泄露出去的消息。”
“那地址是从什么地方泄露的呢?”
众人将目光投向拘留室内的宋兼语。
对方早在下手之前,先去了秦时关家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再上网搜查一下治安拘留的界限在什么地方。
砸重了就是看守所,砸轻了才是拘留室。
所以拿着板砖砸玻璃之前,宋兼语先给自己喝了一瓶啤酒。
目的也不是为了装发酒疯,距离他附身周强的日子就在今天。
他有很大的可能性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回到自己的身体上,因此喝酒太多醉了不醒,是最容易让警局的人相信他身体没毛病的借口。
躺在拘留室地上的人,侧躺着面容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当江旬跟着施宏伟走进市区公安局大门时,走廊深处的人已经出现在2016年的夏天。
八月二十号,宋兼语被工友推醒。
“周强醒醒,上工了。”
宋兼语从简陋的集装箱宿舍里睁开眼睛,揉着眼睛的人爬起来打着哈欠看向床边喊他起床的工友,“谢谢啊,麻烦你去跟工头说一声,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暂时不上工了。”
对方听到这话瞪了他一眼,“是不是你那个弟弟又过来找你了?”
“嗯,他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聊聊。”
宋兼语敷衍点头,将锅盖在那位讨人厌的弟弟身上。
“你啊!不要总听你那弟弟的话,自己打工赚的钱也不要次次全给他,自己也长点记性吧。”
工友跟周强认识不少日子,知道他有个弟弟正在上大学,别的本事没有伸手要钱却很有本事。
每个月只要周强发工资了,绝对第一时间赶过来要钱。
宋兼语送走工友,自己也从铁架床上的上铺跳了下去,穿上地上的人字拖他将枕头下面的那个山寨手机跟着拿出来。
从工地离开的人,哪都没有去。
他去了自家的碧水小区,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看着十几岁的自己,在暑假这样放假的日子里到处玩耍着。
这是他最快乐的童年,虽然没有父亲的陪伴,可是宋母对他很好很爱他,而他自己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宋兼语占着周强的身体,就那样用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远处跟小伙伴踢球的自己。
远处正在跟小伙伴踢球的宋兼语,第四次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树荫方向。
他总觉得那边的人一直在盯着他看?
可是每次他转头偷偷看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又好像是在发呆?
宋兼语坐在椅子上,等着十几岁的自己玩够回家时,他也跟着起身离开了这里。
周强的别墅无头案件发生在更早的时间里,这一次他在2016年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从那位便宜弟弟手中将当年在别墅内拍下的视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