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赔的起吗?”
那个掌柜的背对着他们, 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好!
楚长醉从刚才那一刻就觉得整个事情的走向开始不受控制了,那个华山派长老很显然开始把事情往不可预知的方向推了过去。
那块牌子上面刚刚的那个花的图案总觉得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什么来着?
是……是……
楚长醉眼睛偶然间瞥到了门外,忽然看到了正在开着的一簇簇小白花。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对!就是这个!
是雪柳。
楚长醉虽然对天上的星星比较熟, 但是花这种东西还真的并不是全都认识。
可偏偏雪柳他却很熟悉。
因为之前他去那个喜客来的时候, 那家小二就跟他说过这是云舒君最喜欢的一种花,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小城里到处都种满了它。
那块牌子是……
楚长醉隐隐已经猜出来了什么,他暗叫不妙, 而就在这时,一股冲天的杀意忽然从厨房里升腾了起来。
李孤星并没有出现,但是客栈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他刚刚重新把刀拿了起来。
此时此刻,大堂中的人都知道,只要掌柜的一声下令, 李孤星就会像杀神一样冲出来。以他的身手,在场的人想要全身而退恐怕还有些困难。
这又是一个威胁。
冯卿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正好话已经说到这了,她知道钱这些人肯定赔不了,但是骂骂还是可以的。
“这个东西……恐怕你们所有人倾家荡产, 也找不回一个一模一样的还给我了。”
楚长醉他们看见掌柜的拿着那个黑色牌子慢慢的转身说道。
她说话的语气很轻, 可是却莫名的让人感觉有种怨毒在里面。
就像是苗疆的情思蛊,一点点的缠进人的骨子里,然后将人慢慢的勒死。
“呵,可笑。”华山派长老冷冷的笑了一声, “真是井底之蛙, 区区一个牌子而已, 怎么称得上赔不起?”
楚长醉心里咯噔一声。
赔不起……这三个字背后代表着的含义可就多了去了。
冯卿听了华山派长老的话,身上的怨气逐渐攀升。
他还好意思说,谁才是井底之蛙?别说是这个手机了,这群家伙就连一台诺基亚都赔不起吧。
是个现代人都知道手机对低头族的意义好不好,那简直就是生命啊!无端弄坏低头族的手机还不能赔,简直就是谋杀。
冯卿上次生这么大的气都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反正此时此刻无论是谁看见她的样子恐怕都要吓得腿软。
如果这些人弄坏了她的东西之后态度好点倒还算了,但谁想到他们不仅不赔,反而还嘲笑自己,这种行为放在任何一个店里都算得上是砸场子。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因为冯卿此时此刻格外糟糕的心情,她现在身上的气势已经越来越可怕了……
楚长醉看着对面这位掌柜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两百年前风无痕为何被称作江湖之中最可怕的人。
对,现在楚长醉已经确认了对面的人就是传说当中的风无痕。
——不仅仅是因为现在对方脸上的表情,还因为刚刚那个黑色牌子上的雪柳。
世人都以为当年风无痕和云舒君去了边塞之后从此杳无音讯,他们其中的一方死在另外一方的剑下。
可是楚长醉已经猜出来了,恐怕当年的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
……
风无痕和云舒君的真实情况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针锋相对,甚至他们俩可能有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情愫。
所以两个人才会同时去往边塞,然后两个人在那里一起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
习武达到巅峰造极的人可以保持青春,这一点之前楚长醉就曾经听过,风无痕就是如此。只是云舒君……可能并没有风无痕这么好的运气。
或许是因为寒毒复发,又或者因为是天命已到,云舒君从此香消玉殒。
两百年之后,天人永隔。
这家神秘的无名客栈没有出现在江南的其它任何一个角落,反而出现在了这个小小的地方,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正是因为此处正是当年风无痕和云舒君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按照这样的猜测,已经可以解释目前以来的一切事情了,只不过唯独只剩下一件事情无法解释。
——风无痕是个男人,而眼前这位掌柜的则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楚长醉其实也曾经猜测过这位掌柜的其实并不是风无痕,而是云舒君这件事,但众所周知,云舒君是一个特别温和的人,她平时跟人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含着笑的,绝对跟眼前这个头发长长的,眼神可怕的掌柜不是同一类人。
拥有这么可怕眼神的人,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风无痕。
那或许……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感受到来自于后厨的可怕杀意,还有眼前这个掌柜的可怕眼神,那个华山派长老也隐隐的有一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