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和陈潜沿着洛河一路向前走,直到走到他们初遇的地方,晚月才将河灯放进了河里。
9月的微风吹着河灯慢慢向河的深处飘去,晚月看着渐行渐远的河灯,没由来的开始感慨,“诶,还说今年终于收到了生辰礼,这下可好,一下就飘走了,早知道留到明年生辰再放出去了。”
陈潜一阵无奈,这个小姑娘怎么想法如此跳脱,放河灯之前还高兴地像个小兔子一样,如今河灯一放出去,手中没有实质性的生辰礼,倒又不高兴起来了,真是小孩子,果真晚月还是没有长大。
“哎呀!越想越气!刚刚想到一个愿望,早知道不把河灯放出去了,反正我也嫁不出去,许那劳什子愿望有什么用啊!”这会儿晚月竟气地直跺脚。
看她那样子,陈潜一阵头疼,他拍拍晚月,叫晚月从那已经远行的河灯上收回思绪。“那这样的话,我再送你一个心愿,帮你实现好了。”
晚月果真是小孩子,这立刻就又兴奋起来了。“真的吗时元哥哥?我这个愿望可是与你有关哦,你一定与我心灵相通,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心愿只有你能实现啊!”
与自己相关?晚月刚刚还在抱怨自己嫁不出去,难道晚月想要许的愿是想要嫁给自己吗?陈潜别过头去不看晚月,不自在的抿抿嘴唇,心中逐渐暗示自己收起这些不切实际的心思。
“能不能行啊时元哥哥?你到底能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啊。”
晚月看陈潜半天不答话,拉着他的衣袖便摇晃起来。陈潜收回思绪,深呼吸了一下,冲晚月点点头。
晚月转过身冲着河灯的方向,双手合十在胸前,闭着眼睛虔诚的许着心愿。“神明啊,请让陈时元帮我满足心愿吧。”陈潜看着晚月认真又虔诚的模样,觉得可爱又想发笑。
晚月啊晚月,倘若你真的想嫁给我,我也是愿意娶你的。
“我希望时元哥哥能送我一座山头,给我做生辰礼。”
陈潜双眼瞬间瞪大,一口血卡在喉咙差点要喷出来。什么?山头?
“好了时元,我许过心愿了,你能满足我的吧。”看到晚月看着自己充满希望的眼神,陈潜实在不忍心拒绝她,但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忽然有买座山头的想法啊?难道她还想当山大王吗?
何况是一座山头啊,且不说陈潜如今要卖多少幅画才能买一座山头,就算自己仍然是定远侯的公子,这山头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啊。
“怎么忽然想要一座山头?”陈潜问晚月。
晚月从没有过任何想要买山头的想法,也丝毫没有想要一座山的迹象,如今怎的忽然有的这想法呢?
“今日阿千与我说京都有座望溪山,山上种满了金桂,往日阿千与你去跟家人去附近钟胥山上礼佛时,每每都偷跑到望溪山上玩,山上都是金桂飘香,那叫一个美啊,那可不是咱们院中这棵小树能比的啊。所以我就想着,要是我有一座山头,也种满金桂就好了。我便将时元在洛城这个小院搬到山脚下去住,还能养些小鸡小鸭。”
陈潜笑笑点点头,晚月的愿望总是如此美好。“我争取勤习武艺,早日为晚月打下一座山头。”陈潜本是打趣晚月,没想到晚月竟当真了。“你难不成想当山贼?”
陈潜没理她便向前走了,只是笑笑,晚月从后面追来还拉着陈潜的衣袖,劝诫他不可做山贼,还说起东街刘掌柜上月去京都钟胥山差点被山贼打劫了去,可吓死人了。
汜国人多信佛,所以逢年过节,或是家中大事小事,人们都喜欢去山上的寺庙中礼佛。京都钟胥山上的钟胥寺,算是皇家寺院了,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每年都会去一次祈求国家风调雨顺,钟胥寺自然是香火鼎盛。
从前自己在定远侯府的时候,汪夫人也总是会携家眷来此礼佛,陈潜自小便不信神佛,每每跟着汪夫人来礼佛时总是要带阿千跑到望溪山上去。望溪山是钟胥山邻近的小山,本就是一座荒山,在加上负有盛名的钟胥山就在附近,所以除了特意来此踏青的人,这座山鲜少有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