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出过房门的晚月,来到街上便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感兴趣。这也要看看,那也要摸一摸,就像是刚来洛城一般。
“这怎的新开了家客栈啊,诶那家酒馆也是新开的吗?怎么我这一月不出门,新店都扎堆的开业呢?”晚月这一番巡街的架势,仿佛洛城的街道都是她的一般,看上去比知府都要有派头。
其实这些店面早都在这里了,只不过以往晚月来到街上,从未在意过这些,此番月余不出门,再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什么都是新鲜的,就连平时关注不到的东西此刻都异常明显了。
“这地方没意思啊时元,我们去有意思的地方玩吧。”果然晚月是不甘心只在街上逛一逛的,陈潜猜的一点点都没错。
“你想去哪里?”
初冬的季节,哪里都是一片萧瑟的景象,确实没有什么地方是很好玩的
“那就去你小院里听你弹琴吧。”晚月跑到陈潜跟前,抬着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那样明媚灿烂,似乎今日的阳光本就该如此温暖一般。
“你都听四年了,听不腻吗?”陈潜无奈的笑笑,晚月这姑娘平时看上去也不是喜爱音律之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对陈潜的琴声这样情有独钟。
“不腻,永远都听不腻。”晚月笑着便想着去陈潜小院的街巷跑了过去,陈潜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这丫头走路总喜欢蹦蹦跳跳的,身上明明带着伤,却也不能老老实实的走路。
“时元哥哥的琴声我一辈子都听不腻。”晚月转过身来倒着走路,对着陈潜笑着,“而且你不是说你谱了新曲吗,我还没听过,你要弹给我听。”
陈潜笑笑,上前拉住她,转过她的身子叫她正确的行走,若是被马儿或马车撞到了,岂不是要伤上加伤。
在街上晚月没有忍住诱惑,买了一个超级大的烤红薯。眼下就坐在堂前倚着门啃着一个烤红薯,陈潜在堂内谈着新谱的曲子,晚月听不明白曲调的变化与陈潜的情感,只觉得被时元弹出来的曲子都格外的动听。
“时元,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晚月啃了一大口烤红薯,被烫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此刻正在弹奏的陈潜一个音调慢了一拍,但还是继续弹奏着。
洛城的这个小院不大,却格外的静谧,这几年陈潜与阿千在这里住这,逐渐添了些人气,院子中的一刻桂花树看上去长势极好,想必明年九月又是一阵浓郁的桂花香了。
阿千今年也酿了桂花酒,就埋在树下,明年花开的时候三人又能一起饮酒作对,许多乐趣了。
今年九月的时候,金桂开了第一树花,三人在树下饮酒唱歌跳舞,好不快活,陈潜就躺在躺椅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心中无比的自在。那是晚月吃醉了酒,陈潜将她送回锦艺阁,应了要娶她。
或许当时只是一句醉话,如今倒是应验的时候了。
从京都回来陈潜便于阿千准备好了一切东西,前不久也收拾出了这几年积攒的一些家当,与汪夫人带来的一些从前自己的用品,陈潜也挑拣了一些想给晚月做聘礼。
最珍贵的不过那块陈潜从小带到大的玉佩了,也因要感谢冯先生救了晚月的性命,便留在了山草堂。
如今陈潜算是一无所有,但他知道,他的晚月永远不会嫌弃他。
如今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红烛喜被以及一些装饰屋子的红布条之类的,陈潜也都准备妥当了,只等着去向荣妈妈提亲,明媒正娶让晚月嫁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