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以前,阿千定然不敢如此大逆不道说侯爷和夫人,只是如今不同,他不像陈潜那样的胸襟,只将定远侯府厌恶透了。
“原来是这样。”结果阿千添的茶,这一来二去荣掌柜也算是了解的清楚了,与自己心中猜想其实大差不差了。
晚月那丫头的心意荣掌柜自然知晓,这些年也把晚月当做亲生女儿,陈潜这人荣掌柜本就看好,无意阻拦二人婚事,不过是为了打探清楚罢了。
“京都的水,深不可测,你们二人成亲后留在洛城就罢了。”
听了荣掌柜的话陈潜点点头,而后忽然反应过来荣掌柜说过什么,这是同意了二人的婚事的意思!
陈潜起身郑重的向荣掌柜行了大礼。
“快起身吧陈公子,既然陈公子下了决心与定都与定远侯府再无瓜葛,自然不必拘着从前那套礼了。”说罢便示意阿千将陈潜扶起来。
“晚月是我捡来的,父亲在战乱中是身亡,母亲带着她一路逃亡到了洛城。在战乱年代,有口吃的便是不错,晚月的母亲以自己血喂着尚在襁褓的晚月,最终也是没能挺过去。”荣妈妈第一次谈起晚月的身世,陈潜听着心中极痛。
这些事情的真相,恐怕晚月都不知道吧。
“洛城离京都不远,算是个太平的城镇,晚月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晚月向来洛城寻条活路,还没到洛城,便在路上奄奄一息。我遇到她们的时候,晚月的母亲还将咬破了的手指喂到晚月嘴里,自己却没了气息。”
“我看她可怜,就带在了身边,这些年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她母亲那样护着她活了下来,晚月也争气,这些年凭借自己的手艺过得很好,他父母想必在天之灵也有安慰了。”
荣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
从前晚月说过自己无父无母,父母在战乱中亡故,自己被荣妈妈捡到。却不知原来有这样的内情,听着这事阿千也是默默流着眼泪。
这事陈潜最是清楚,陈潜出生在正巍二十四年,晚月出生是在正巍二十六年。那年东洲三国联合叛乱,陈渊与兄长陈敬都上了战场,一仗打了两年,小小的陈潜还因两年未见父兄二闹过一场。
不想那时的晚月已经是家破人亡,徒留一人险些丧命,若不是遇见荣掌柜...
想到这里陈潜心中更是疼痛难忍,像是有什么在揪着自己的胸口一般。
陈潜伏地,正式的像荣掌柜叩了首,荣掌柜对于晚月来说不仅仅是母亲,更是救命恩人。
“多谢荣掌柜当年救晚月之恩,日后我必当以性命护晚月周全。”陈潜起身正色,手语一字一字比的很慢,却十分坚决。
阿千擦了眼泪,翻译了陈潜手语的意思。
荣掌柜却笑了,“陈公子...或许如今该叫你时元了。”
“时元不必多礼,晚月也是我的女儿,以后你们二人好好生活便是,才不负她父母在天之灵。”荣掌柜重新拿起婚书,“婚期定在正月十七?嗯,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