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那今日陈公子来提前的事就此作罢吧。”荣掌柜逗着玩月,果然晚月急了起来,连忙说自己没有不愿意。
说完又发觉自己不太矜持了,还当着陈潜的面,这样恐怕是不合适的,连忙坐在一旁,喝着茶水不看众人。
陈潜早知道晚月是心悦自己,愿意嫁给自己的,自然也知道荣掌柜是在逗她,此刻看着晚月又害羞又窘迫的样子,心中异常的舒坦与开心。
“晚月,跪下。”荣妈妈正身威坐,晚月不知道为何让自己忽然跪下,却还是依言照做了。
“你们二人虽说都算是无父母之命,大多的礼是不必讲的。但是晚月是我锦艺阁的人,在我身边多年,不该无父母又无姓氏的嫁人,省的别人以为她是无依无靠的。”
“荣妈妈...”听到这晚月猛然抬头,此时的眼中已经是满含泪水,荣妈妈这番话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晚月是一清二楚的。
从前自己没有姓氏,别人都有姓氏,晚月不知道跟荣妈妈说过多少次要让荣妈妈给自己个姓氏,可都被荣妈妈拒绝了。
“姓氏岂是随意能有,你想姓什么便姓什么的吗?”当年荣妈妈便是这样说的,自己从被捡回来就无名无姓,又怎能随意姓别人的姓。
于是晚月便缠着荣妈妈,自己能不能随了荣妈妈的姓氏,叫做荣晚月,这样的要求不知道被荣妈妈拒绝过多少次。
“整个锦艺阁的绣娘小厮都叫我荣妈妈,难不成都是我的家人吗?你既不是我的家人,如何能随我的姓氏?”
小小年纪的晚月不理解,后来才了解万分之一,自己没有家人,也没有家,自然是没有姓氏的。年长的绣娘们跟晚月说,日后晚月嫁了人,便是夫君家的人,便能随夫君的姓氏了。
晚月自小便盼望着自己能得一心人,与他成亲,自己便有了家,自己也能有姓氏了。
荣妈妈随总是说他们不是家人,可她却把锦艺阁每个绣娘都当做了家人,对待自己与别的绣娘尤其不一样,晚月心中清楚地很,对自己更加严厉不过是盼望自己成才。
在晚月的心中,荣妈妈便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此时荣妈妈忽然说起自己的形式一事,也就是说...也就是说自己是荣妈妈的家人了。
“晚月,自此之后你便是我的养女荣晚月,随我姓荣,成我荣家女。”晚月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今时今日你可能不知这代表什么,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其中轻重。”
“荣妈妈...”晚月擦了擦眼泪,正式的叩了首,“荣妈妈..我...”
“怎么,如今你都是我的养女了,还叫我荣妈妈吗?”陈潜看着荣掌柜笑着,昏黄的烛火打在这个将近40岁的女人脸上,岁月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介市井商贾流露出的气质却是雍容华贵。
“母...母亲。”晚月叩了首,哭的泣不成声,陈潜上前将晚月扶起。
“嗯,自今日起,你便是荣氏晚月。”
荣氏晚月,对晚月来说却不仅仅是一个姓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