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莫急,大哥不是当即问斩,还有办法,还有办法的,您不能再倒下了,我们还要想办法救大哥。”陈桦连忙与林姨娘一起将汪夫人扶起来,连忙吩咐下人去寻医师,想必此时已经没有哪位太医还愿意登定远侯府的门了,陈桦便也识趣的不派人去请。
听了陈桦的话汪夫人才算是明白此时自己一点要保持清醒了。
等医师来过,为陈渊诊治完之后已经是天黑了。
众人坐在梅园陈渊与汪夫人卧房门厅内,陆静姝大着肚子,陈桦便叫她回去好生歇着,不必再次候着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陈渊,往年赫赫有名驰骋疆场的定远侯陈渊,此时仿佛一日间便白了头,面无血色的躺着,像是一个虚弱的老者,哪有往日健硕模样。
陈家经此劫难,汪夫人此时已经恢复了情绪,在正厅坐着一言不发,甚至是眼神都不眨一下的。
林姨娘小声的抽泣着。
“阿娘莫急,医师说了,父亲不过是急火攻心,休息之后就无事了。”家中只有陈桦一个男丁,此时便是家中的顶梁柱。
“母亲,回来了。”此时宋清带着侍女春华、秋实进了屋,汪夫人连忙站起相迎,“如何?”
自行王之恒来定远侯府宣过旨意,陈敬被压入天牢,陈渊吐血晕厥过去,汪夫人精神不振,林姨娘哭哭啼啼没有一点办法,还时不时的哭晕过去,陈桦顾不暇接,只有宋清还算是清醒。
连忙托自己的侍女春华回娘家去打探情况。
好说宋清的父亲宋禹卿也是户部尚书,宋家也是四大世家,宋清的父亲自然是比此时的陈府消息灵通些。
“大哥被下狱是因为贪墨军粮,王之恒查出私自将军粮调转至平阳,做商粮高价转卖。眼下涉事的人都已被处决,平阳的倒卖军粮的粮商现下正被押解回京都,涉事的商贩当场被抄了家流放的流放,处决的处决。”宋清说完这话汪夫人已站不稳瘫坐在地,林姨娘也惊的合不上下巴。
谁都是知道贪墨军粮是什么下场,何况是私自变卖。军粮多数是朝廷向百姓征收的粮食,只能充进国库,以被战乱之用。而商粮用于世面流转,粮商向农家买过之后再流通至市井。
往往战乱之时朝廷征收的粮草过多,农家种不出那么多粮食,更别说卖给粮商了,所以此时的粮食定然是贵的。
若是此时将军粮转给粮商卖出去,这中间能定捞到一大笔银钱,明眼人都能算出来这笔账。
陈敬的罪名真是坐实了,按照律法确实该判死刑,就凭借贪墨军粮、监守自盗这两套罪责,就够抄家灭九族的了。
“陛下是下定决心打压陈家了。”宋清拉着汪夫人坐定,“王之恒办案效率何时如此之高,半天时间就将大哥这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了。”
“且不说这罪名怎么来的,此番西境之战大哥已是多次向朝廷要粮,说是粮草迟迟不送至西境,才引得陛下彻查此事,这一查倒好,倒是叫陛下查出了倒卖军粮之事,桩桩件件证据指向大哥,才有了这三封加急诏令回京述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