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看着这两排字心中已经是酸涩了,她很想告诉陈潜,食不香,寝难安。
以前没有陈潜的日子,晚月总是觉得十分快乐,没有忧愁一般。可自从认识了陈潜,晚月挂心他,会因为他的事情感到难过,感到高兴。
两人在洛城相伴数年,分开这些时日晚月才知道了什么叫牵肠挂肚,书中写的“思念如马,自别离,未停蹄”到底是什么意思。
继续向下看着,一句一句分明是时元的笔记,却又如此的陌生,
读了一遍又一遍,晚月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起初是不相信,将信拿着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从怀中掏出来陈潜之前给晚月写过的信,反复对比字迹,确定字迹没有错,这确实是他亲笔所写的信。
晚月仍是不信,他觉得这不会是时元的意思,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肯定是弄错了,时元绝对不会这些东西给她的。
“阿千,阿千。”晚月的心压抑的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一般,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声来,“阿千,阿千!”
门外的阿千听到动静连忙进来。
便看到晚月的眼睛不断地流出眼泪来,她没有哽噎,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从一潭死水一般的眼睛中,一行行落下。
“姑娘...”
晚月将手中的信递给阿千。
“这是时元哥哥写的吗?”
阿千迟疑,起先他并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只看晚月的样子,又回想起公子交给他信件的样子,临行时还叮嘱他此番前往洛城不必隐瞒行踪,阿千此时才会意出两三分。
犹犹豫豫的接过晚月手中的信件,阿千看着上面的字。
“晚月,展信安。
数日未见,食可香否?寝可安否?
临行之时姑娘的箭伤尚未痊愈,不知如今是否康健了?
此前与君想约,正月十七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你我便成亲罢,如今想来是要食言了。
前些年我在家中遇难,便选择逃避眼下的一切去了洛城。晚月姑娘,与你相遇实属我幸,在洛城的日子亦是难得快意。
只可惜那并不是本该属于我的生活。
此番家中为我定了一桩婚事,是自小便与我两心相悦的女子,我不愿辜负她等我这许些年,因此决心留在京都。料以姑娘之气性,也绝不愿屈居为妾。
陈某无德,亦不愿空误姑娘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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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甚憾,深觉辜负与你,特让阿千送这封信,望斩断你我情缘,莫在成亲之后叫家妻误解你我。
纵使陪伴数年,不敌青梅竹马之情,以此信为界,自此与君长诀,互不挂念。
过往皆如云烟,不必再提,亦莫再回头。你我自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切莫再见了吧。
小院留给你,你我两清,算是全了这些年的缘分。
望荣姑娘如我一般,早日遇见一个真正心意相通之人。
时元再次祝愿荣姑娘诸事顺意,岁岁平安。
陈时元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