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数年不是没有端倪的,晚月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陈潜的身份不似寻常,就单单是去京都那一次,便该叫晚月有多少的怀疑。
为何两人一到京都便有一位夫人叫住了陈潜,为何他们还没从钟胥山上下来,便遭遇不测,那些人明显不是普通人,一看便是冲着陈潜过来的。
晚月的伤那样严重,却恢复的那样快,多少名贵的药材用着吃着,医术高明的先生医治着。
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很蹊跷吗?
再加上陈潜向来不是富裕的,甚至刚来洛城的时候,有许多时间连饭都吃不上,是如何在洛城有那样大的一座小院的。
不是晚月傻,只是太相信对方了,也可能是陈潜看晚月的眼神过于温柔,叫她沉沦的忘了思考。
她是真心爱陈潜,岂会在意他的从前。
看晚月在思考了,荣妈妈才继续说着。
“他身份尊贵,是京都定远侯的嫡子,在京都是人尽皆知的,前些年因为家中出了些事他才不慎变成了哑巴,之后才来了洛城。”
他竟是定远侯府的人,还是侯爷的嫡子吗?
他竟然有着这样尊贵显赫的身份。
“他根本不叫陈时元,他叫陈潜。”
陈潜??
“你还相信他,他连他的身份,他真是的名字都没告诉过你,谈何情爱呢?”
“晚月啊晚月,你醒醒吧,与你在洛城四年的不过是哑巴陈时元,在这世间查无此人罢了。”
“怎么会这样...”
晚月呢喃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他连自己叫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晚月,难道真的就像是他心中所说,这四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吗?
“与他定亲的是他青梅竹马的姑娘,首辅大人的嫡女,门当户对的,他还怎么可能念着你这样一个小绣娘呢?”
“母亲...”
看着晚月的样子,荣妈妈又想着自己是不是将话说的重了一些。
荣妈妈连忙上前抱住晚月,在这一瞬间,晚月才真是的绷不住了。
泪水如决堤般落下,趴在荣妈妈的怀中痛哭出声。
“好了,没事的,没事的,都会过去的。”荣妈妈抚着晚月的头,一下一下的安慰着她,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在怀中放肆哭泣。
此番跟晚月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甚至荣掌柜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告诉晚月真相。
从前只觉得陈潜是真心想留在洛城与晚月度日,他是可以给晚月幸福的。
如今看来一个连自己都保全不了的人,谈何保护晚月呢?
荣妈妈只希望此番过去,晚月便能放下吧。
与晚月而言,最令他难过的不是陈潜的负心。
而是相伴数年,她以为自己找到一心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不过是泡影,不过是一场骗局。
甚至她连时元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