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陈暄去东菊苑送药的时候,发现陈潜并不在院里。
问了阿千才知道,从正厅出来之后,陈潜便没有再回东菊苑,只说自己去转转,阿千不放心说要跟着陈潜,都被陈潜拒绝了。
陈暄看了眼前院的方向,心中已了然。
只叮嘱了阿千,天亮之前一定要将陈潜叫回来,去沈家结亲,陈潜必须出现。
将药放下,陈暄叹了口气便走出了东菊苑。阿千看了看桌子上的药,全都是治疗伤痛、跌打损伤的特效药,陈潜今夜涂上,明日一早便能浅浅结疤,还不留伤痕。
为了两家的联谊,定远侯府也是下了血本的,没有陈渊的授意,陈暄怎么可能将这样名贵的药拿到东菊苑来。
陈潜看着整个定远侯府满目的红色,将这一片白茫茫的雪映的格外耀眼。
张灯结彩的定远侯府,连下人都是面带喜色,在瞧瞧这个满身伤痕的公子陈潜,真是荒唐至极。
不知不觉陈潜便走到了关押晚月的院子,看到陈潜过来,下人们正要行礼,陈潜却在他们出声之前制止了他们。
陈潜无意识地紧握双拳,小心翼翼的走到晚月门前,伸出了手却没有勇气将门打开。
守着晚月屋子的那位和善大哥,见陈潜过来,连忙拉着被陈潜打了的府兵出去。
那位大哥脸上的伤如今还是十分明显,本想着继续守着门的,可看了看陈潜,又想起昨天他只是一拳,便将自己打的眼冒金星牙齿都掉了好几颗,瞬间觉得脸十分的疼。
也就随着那位和善些的大哥出去了。
院子里只有陈潜与晚月。
只是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
这些时日没有相见,陈潜每日都发了疯的想念晚月,眼下知道了晚月就在自己面前,自己一推门便能看到她。
只是此时再没有了再见的勇气。
明天便要娶别的女子为妻了。
陈潜坐在晚月门前的地上,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中。
r /> 想起从前在洛城小院中时,便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那时是晚月坐在自己的门前,听自己弹琴,吃着东西看自己画画。
原来坐在一个人的门前是这样的感觉啊。
“大哥。”
屋内的晚月隔着门喊了一声,陈潜忽然一激灵的抬起头,要马上离开。
“大哥可否听我说会话。”
听到这陈潜又坐了下来,原来是将自己当做守门的府兵了,晚月在定远侯府的这些时日,都是与这些府兵说话打发时光的吗?
“大哥不必说话,只听我说一说便好。”
晚月手贴着门,感知者外面的温度,背靠着陈潜倚门席地而坐。
“大哥听我说一说,我与你家公子的过往吧。”晚月笑着扭头看了眼门外的方向,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你家公子与我两情相悦,他曾经很喜欢我的,他穿过我亲手做的衣服,我吃过他亲手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