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这样的话,晚月依旧是没有反应。任由含杏哭的多么真诚,说的多么仔细陈时元一出门便被马车撞了,随后又不幸遇上抢劫,混乱之中陈时元不幸中刀身亡。
见晚月仍旧是没有一点点动静,含杏擦了擦刚刚憋出来的一滴眼泪,慌乱的看着荣妈妈。
“荣妈妈...”
难不成陈潜不是晚月在意的吗?
思索半刻,荣妈妈走到晚月床边缓缓开口。
“晚月,你前些日子绣好的鸳鸯戏水团花被面,被阿俊烧了。”
荣妈妈本是试探晚月,没想着有效的,没想到晚月真有了动静,手指倏地握成拳状。
见有了效果,荣妈妈和含杏像是看到希望一般,连忙再加一把火。
“你之前给城东郑家小姐绣好的莲花荷叶包金鞋面泡了水。”
“你再不醒来,你最喜欢的红梅傲雪云纹大氅我便给你剪了啊。”
“不要!”
终于在伴随着一声“不要”之后,晚月终于醒过来,荣妈妈和含杏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向来将刺绣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从前更是没日没夜的练习,在这方面下了苦工的,连荣妈妈都对她自叹不如,总想着她有这样的韧劲和天赋,难保日后在刺绣方面不会有所大成。
如今看来晚月确实是爱刺绣的,这重要程度甚至是她最爱的陈潜的性命都比不上。
在某种程度上,荣妈妈又觉得庆幸与欣慰。
“晚月,感觉如何。”
荣妈妈将晚月扶着坐起身来。
“母亲。”
晚月迷迷糊糊的醒来,便看到在自己面前的是荣妈妈,一下眼泪便流了出来。
“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我知道,我知道。”荣妈妈擦着晚月的眼泪,将晚月抱在怀中。“好孩子,你受苦了,想哭便哭出来吧,母亲在这里。”
晚月抱着荣妈妈,手紧紧地抓着荣妈妈的衣服,才算是放松下来。
她扑在荣妈妈的怀中放松大哭,荣妈妈只是拍打着她的肩膀给他顺着气。
从昨日在雪地中见到晚月,她便没有掉过眼泪,一直就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哪怕是在梦中呢喃,也没有掉过眼泪。
吴先生还与荣妈妈说过,这样才是最危险的,情绪郁结在心口,最容易生病。
此时晚月回味过来一切,放声大哭,荣妈妈才放心下来,任由她哭的信心裂肺,声声催人落泪。
“好孩子,哭吧,哭出来便好了,母亲在呢。”
荣妈妈哽咽着,抱着这个单薄的小丫头,一下下抚着她的背。
只要晚月肯面对,肯放下,一切都会过去的。
雪总会停的,天总会放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