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在倚云楼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要担上纨绔子弟,声色犬马的名声。
他原本也不在意,管他世人如何看,只要晚月能醋上一醋,便也都值得了。
不成想晚月非但没有醋上一醋,反而是与江柏舟跑来妙善坊听曲观舞,小小年纪居然还学嫖客点上灯了。
眼下倒是被江柏舟拿住了把柄,在晚月面前嘲弄自己一番,还叫他不能解释,陈潜怎能不气。
此时面上平静,心里杀了江柏舟的心都有了。
“江公子说笑。”陈潜冷笑两声。
回回两人见面,回回气氛诡异,晚月此刻头都大了,谁知晓陈潜此时也会来,早知道他来,就不叫江柏舟了。
晚月没能醋一醋,倒是叫陈潜醋坛子翻了,这味道,怕是隔着整条百里大街都能闻到,又酸又刺鼻。
还好此时掌柜进来解了围。
妙善坊的掌柜看上去是个三十又几的男人,此时身材圆滚连滚带爬的进了莲花雅间。
“不知侯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侯爷赎罪。”掌柜跪在地上,丝毫没了刚在台上宣布菊花灯亮时的得意样子。这套功夫晚月倒是了得,也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多数生意人不都如此吗?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要带着三分谄媚,五分卑微,十分虔诚。
“你就是妙善坊的掌柜?”陈潜看了掌柜一眼,“去将这莲花灯点起来,叫青檀来舞一曲。”
领了命的掌柜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不多时晚月台前的莲花灯便亮了起来。
刚好媚娘一舞完毕,看客皆是沸腾,媚娘舞姿动人,此行不亏啊!
三声锣响,掌柜上台。“莲花灯亮,舞姬青檀一舞倾城。”
掌柜说罢满堂看客尽是哗然。
这是什么情况?妙善坊还从没有过这等事情发生,还未竞价直接点灯的。
何况这是谁?舞姬青檀啊,这可不是有钱便能看到的。
一时间众人纷纷向楼上莲花雅间看去,想要知道这里面做的是谁,好像这里面的人比着声明满京都的舞姬青檀更要令人好奇了。
“放心,他们看不到。”看着连忙要躲起来的晚月,陈潜淡然道。
听到这话,晚月也不躲了,想起来刚刚自己看菊花雅间的时候,确实是看不到的。这边是妙善坊布局设计奇妙之处,楼上人遍观天下,却无人能识。
“侯爷不愧是侯爷,我想叫焕娘唱一曲掷下千金都难办到,侯爷可好,一句话的事,便能叫舞姬青檀舞上一曲。”晚月玩味的看着陈潜,语气中满是轻佻与不屑。
“不是,这青檀...”
陈潜正要解释,又被晚月打断。
“侯爷不必解释,看侯爷对妙善坊如此了解的样子,是常客也不奇怪了。”
晚月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叫陈潜无奈,他想要解释,可此时青檀已经上台,晚月走到看台前去看,显然是没有要听陈潜说什么的样子。
“天下能令堂堂靖北候吃瘪的,恐怕只有晚月一人了吧。”江柏舟看着眼前一幕,甚是有趣的笑道。
“叫江公子见笑了,自小我便说不过晚月,只有任她撒野的份。”本是心情郁闷的陈潜,一看到江柏舟就在这看着他与晚月拌嘴,心中又是止不住的痛快。
一有机会,便忍不住炫耀一番。
“那便是青檀吗?果然名不虚传。”青檀一出场,没有哗然,反而是全场一片寂静,就连晚月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青檀缓缓施礼,声乐响起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