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陛下的宫宴,真不敢想象沈桉能作出什么事来。
陛下沉思一阵,才看向身后的贵妃娘娘缓缓开口道:“想不到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爱妃的妹妹竟是靖北候的家眷。”
贵妃微微一笑道:“臣妾也才知晓两人是旧相识。”
一句话便说了三人的关系,也打消了李家与靖北候结党营私的可能性。
皇帝只是微微一笑,看不出各种含义,再不谈论此事。
反而是瓦伦三皇子满都拉图不屑的看向陈潜道:“侯爷阵前拒婚,我当是金屋藏了什么娇,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啊...”
满都拉图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全场寂然。
晚月这才想起之前含杏说过的话,陈潜曾在阵前当众拒了瓦伦的联姻,并且对着两国将士大放厥词,说出要想让他娶七公主,除非瓦伦死光了的话。
晚月并不在意瓦伦三皇子的挑衅,担忧的看着陈潜,唯恐他因为带自己参加宫宴而惹祸上身。
谁知陈潜懒散的坐着座上,一只手紧紧拉着晚月,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拿着空了的酒杯,邪魅的笑着。
转眼间手中的酒杯便脱了手,精准的打在瓦伦三皇子的脸上。
肉眼可见的三皇子嘴角迅速红肿起来。
瓦伦使团将士连连起身护驾,三皇子满都拉图更是气的手抖,不断地指着陈潜,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潜却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别以为你做了使者便能在我汜国大殿上口不择言,就是你父亲瓦伦克斯亲自来了,这般挑衅...我也照杀不误,你一个小小皇子,怎么敢的啊?”
陈潜神情轻慢,嘴上说着凶狠的话,却紧紧拉着晚月的手安抚着她。
满都拉图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没上过战场,自然不知道这位“活阎王”的恐怖。
他身为战败国使者来汜国,看到陈潜这般傲慢自然是不屑的。仗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原则,想着在汜国皇帝面前给陈潜些颜色看看,便出言挑衅他几句。
不成想他真是胆大包天,在皇帝面前竟敢这般对待来使。
不只是满都拉图震惊,群臣更是震惊,此时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静候皇帝发落。
小皇帝沉默半天,看着眼前的剑拔弩张,忽然大笑了起来。
起身亲自走到满都拉图的面前,拉着他坐下。
“三皇子与侯爷是旧相识这朕知道,你们二人再战场上惯了朕也清楚,只是这招呼的方式未免热闹了些,可别吓坏了朕的爱妃们。”
有了皇帝亲自下场说和,满都拉图自然不会不赏脸面,何况皇帝意思都很明显了,你们不过是好友间的玩闹,不必要再剑拔弩张下去了。
满都拉图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小皇帝这才招呼着众爱卿落座,欣赏准备好的歌舞。
晚月这才发现,好似是从刚刚皇帝起身开始,众臣与后妃们都跟着起身无一落座,只有陈潜懒洋洋的坐着那佁然不动。
“陛下。”皇帝刚刚坐下,陈潜就端起宫女刚拿过来的新酒杯起身,“臣着实不喜爱这般场合,正巧军中有要务,便先走一步了。”
小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