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说他的叔叔是陈潜,那他岂不是陈潜哥哥的孩子?
不只是晚月愣住了,连江柏舟都是一副讶异的样子,两人一同看着阿千,之间阿千瞧着远处那孩童,一副自豪的神情,丝毫不亚于那孩童说他小叔叔是陈潜时候的样子。
好一会阿千才注意到两人盯着自己的目光。
连忙解释道:“那位便是御林军都尉陈敬陈将军的长子,也是侯爷的侄儿,陈翎小公子。”
晚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小孩还挺喜欢他这位小叔父啊,张口闭口不离小叔叔。
这学士们听了陈潜的名字也是一愣,互相看了看,想必大家对陈潜这个名字的都不陌生吧,大名鼎鼎的靖北候谁不认识。那这位小公子的身份自然也就昭然若揭了,可没有人因为他身份尊贵便阿谀奉承与他。
那位从开始便与陈翎争论的学士,继续说道:“陈侯的文采我等昭然,只是‘赏雪’二字放在陈侯的文章中意境唯美,并不符合陈小公子的诗句。咱们做文章还是要活学活用,不能一味的生搬硬套,在下还是觉得‘听雪’放在小公子的诗句中更为恰当。”
陈翎听了也点点头,仔细思索着“赏雪”与“听雪”的不同,口中喃喃着便走出了亭子,这轮他便是败下阵来了。
“陈翎?”晚月试着叫了他一声,那小公子当即抬头四下看着是谁叫自己。
直到看到坐着阶下的晚月,问道:“是你直呼本公子名讳?”
看着这小孩,晚月不仅笑出了声,陈家的人张扬是不是天性啊,陈潜小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在诗会上吃瘪,技不如人还张狂的很。
晚月不知道的是,陈潜自小参加诗会便是夺魁的那个,吃瘪的向来是别人,而且当时的陈小公子虽说是张扬,却从不张狂,人人给他的印象都是话极少,却十分有文采。
陈翎自然是不同,他的父亲是御林军都尉,祖父是定远侯陈渊,叔父一个是世子,一个是鼎鼎大名的靖北候,他自然是有张狂的资本的。虽说陈翎只是陈家一个庶子,不算是嫡出的,但陈氏嫡系并无孙辈,只有他这一个长子,自然没有敢不将他放在眼中。
陈翎看到晚月笑,便当她是在趣笑自己刚刚在诗会上技不如人,忙气鼓鼓的朝着晚月走过来,想要质问他一番。
却在下了几个台阶之后看到了晚月身后的阿千,那表情简直是像翻书一般,晚月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变脸。上一秒还气的面颊红润,这一会就一脸谄媚的向阿千跑来。
“阿千你怎么在这里啊,小叔叔也来了吗?”
阿千笑笑,看得出来他也挺喜欢陈潜这个小侄儿的,“小公子,今日我是陪荣姑娘来的,侯爷军务繁忙。”
陈潜有些遗憾,转头又看到了晚月。
“荣姑娘?”陈翎打量着晚月,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你便是我小叔叔的心上人吧。”
晚月倒是有些讶异道:“哦?你怎得知道?”
陈翎一脸自豪道:“我自然是知晓的,你那画像小叔叔的书房中不下百幅,我当是多貌美的女子,看来小叔叔画功着实了得,将你这般平庸姿色也能画的天仙儿一般。”
晚月没多想陈潜书房中自己画像的事情,反而气愤地起身拎住陈翎的后领,“你好生看看,我这般平庸姿色?我告诉你,配你小叔叔那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