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诺在府里时从不穿袜子,没外人时更是赤脚走路。
她自个儿没把自个儿当姑娘,对着沈却也没啥男女大防,见沈却一脸不赞同,她索性还将脚伸着朝前晃了晃,然后笑眯眯地说道:“你又不是外人,再说大家都是爷们,露个脚怎么了?”
沈却端着茶杯就见那莹白的脚在眼前晃来晃去,他想说什么,可对上薛诺那促狭眼神,蓦地就想起前几次被戏弄的样子,生怕自己说一句后这小破孩子来一句是爷们就得光着膀子然后自个儿脱了衣裳赖他垂涎她美色。
他面无表情闷了一口茶,只当没看见那只又白又嫩晃花人眼的脚丫子。
薛诺晃了几下,见那边男人稳如泰山,半点不像是之前那么好逗弄,她也顿时就没了兴致,将脚收回来盘坐在贵妃榻上时才说起了正事:“你在这等我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宫里头出事了?”
“没,就是见到薛家本家的人了。”
薛诺挑眉。
“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是薛家那边一个女儿,嫁给了平远伯当了继妻。”
薛诺闻言顿时好奇:“薛家这几年应该不好过吧,居然还能有本事把女儿嫁进平远伯府?”
沈却说道:“当年薛忱还没出事前,就因为永昭公主的事跟薛家闹的极近决裂,后来永昭公主出事后,薛忱逃亡,薛家第一时间就将薛忱那一脉逐出了宗族。”
“薛家也算得上是比较大的氏族,且当时族中有位阁老在薛忱逃亡之后就主动请辞告老还乡,陛下便格外开恩未曾因薛忱之事牵连整个薛氏一族,他们这几年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是底蕴还是有的。”
薛诺捧着杯子挑挑眉,薛爹爹跟薛家不和的事她是知道的,她微歪着头道:“再有底蕴,平远伯刚惹了扈家的麻烦,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再招惹薛家惹陛下恼怒吧?”
沈却有些一言难尽:“薛家嫁的是府里嫡女,今年十六。”
薛诺身子一歪,险些没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记得她当年离京的时候那个平远伯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如今怎么着也得四十来岁,上次在马场见到他二儿子都二十出头了,薛家居然将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嫁过去给平远伯当继妻?
薛诺面色古怪的啧了声:“一枝梨花压象床?这平远伯也不怕肾虚……”
沈却听出了她在开黄腔,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别瞎说。”
薛诺瞧着他耳根子都红了,脸皮子薄的跟什么似的,一本正经调侃:“哪里瞎说了,这男人家讨论这个不是很正常吗,再说这闺房趣事公子也得早体验体验,要不要我教教你,免得回头你娶了媳妇儿无从着……”
手字还没说出来,迎面一个引枕就砸了过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沈却气急败坏的骂声:“薛诺!”
“哈哈哈。”
薛诺顶着鼻子上两团东西抱着枕头大笑,沈却起身就想收拾她,薛诺连忙举着引枕投降。
沈却瞧她弯着眼又讨嫌又满是狡黠机灵的模样,瞪了她一眼:“再胡说早晚收拾你。”
薛诺半点儿都不怕沈却。
这人就是个纸老虎,嘴硬心软不咬人。
薛诺也没招惹的太过,只抱着引枕说道:“这薛家以前好歹也是大族,虽然抵不过那些个传承百年的世家,可到底也出过几个人物,如今把黄花小姑娘送去给平远伯糟蹋,这是连脸都不要了?”
沈却对于薛家做的事也有些不耻:“我今天看到那位薛夫人就想起了薛家来,本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见他们干什么?看他们无耻呢还是瞧他们下贱?”
薛诺撇撇嘴满脸的嫌弃,“薛爹爹早就跟他们断了关系了,他们也把薛爹爹和阿姐赶出了宗族,不过说起来阿姐应该还有份嫁妆是放在薛家的,估摸着已经被薛家给吞了……”她这人从不吃亏,阿姐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她眼珠子一转:“嫁给平远伯的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