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摇摇头:“以前从未听说过。”
“冯源把持着锦麟卫,为了避嫌甚少与朝中权贵来往,不过定远侯府的人离开时我看了一眼,江毓竹的确病得很重,早间离开猎场的时候还昏迷着。”
薛诺抿了抿唇琢磨了片刻才问道:“那白锦元呢,你瞧见了没?”
沈却摇摇头:“他没跟着圣驾一起走,说是昨夜摔了伤到了脸不想被人瞧见,天还不亮就领着康王府的人先回京了,连康王都没将人拦住。”
薛诺心里隐隐有些念头浮了起来,而先前的猜测也越发明显了些,她微眯了眯眼片刻朝着沈却说道:“先前沈长荣送你那墨你是送进了宫里了吧?照时辰,锦麟卫的人也该找上门来了?”
天庆帝出事,内廷被查,他身边之物必定会被太医院和锦麟卫一一过一遍。
锦麟卫那些人都是些狗鼻子,冯源更是极为谨慎,那墨送进宫里之前她跟沈却做了点儿手脚,比之前可要容易查的多。
要是这般情况下冯源查不出来,那就是真有问题了。
沈却说道:“若要找来,最迟明日。”
明日之后,他便能知道冯源到底是敌是友,是否是永昭旧部心向着永昭旧人。
薛诺也是垂着眼帘手指轻点,哪怕未与沈却说穿一些事情,可这会儿两人的思绪却都想到了同一个方向去。
也许明日之后,她就知道蛊雕到底是谁。
……
沈却没在弗林院久留,见过薛诺他们安顿好了薛妩之后,就去见了沈忠康。
安国公不知在跟沈忠康说些什么,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眼见沈却进来,二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言语。
“你说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安排下去。”沈忠康说了句。
安国公“嗯”了声:“次辅做事向来有成算,自然不需我担心,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因为西陵王的事情。”
“元辅那边已经跟陛下递了折子,月底便会告老,接下来阁中之事恐怕都得交给次辅来打理,那送给西陵王的圣旨你也得好生琢磨琢磨。”
天庆帝既想要逼西陵王入京,又不想落人话柄,而这其中的分寸都得阁中来把握。
陈寅退了,这事自然就得落在沈忠康头上。
但凡出了差错这锅就得沈忠康来背。
沈忠康也知道其中轻重点点头:“我明白。”
安国公看了眼外间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说道:“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我送国公爷出去吧。”
沈却在旁开口之后,扭头对着沈忠康说道,“祖父,陛下手臂伤得极重,吩咐了太子暂时理政,我等下还得去东宫一趟,今天夜里就不回来了。”
沈忠康也知道太子突然代理政事,朝中想要趁机为难的人不少,而且他还得顾着去查猎场的事情,否则难免会被天庆帝质疑重权不孝,两头牵扯怕是忙不过来。
他没拦着沈却,只低声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办差时格外小心些,也多留意着东宫那头,切莫让太子在这种时候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