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他把什么都说了,没好气道:“你都这么说了,孤还能如何?”
沈却浅笑:“谢殿下。”
太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行了,起来吧。”
沈却起身,他也知道这事儿对太子而言已是他宽容,毕竟朝中虎视眈眈,东宫如今虽然不再困顿可到底群狼环伺,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这般情况下太子能容他心仪“犯官之女”不是易事。
沈却上前替太子斟了杯茶:“殿下别气,我不会因为私情便误了正事。”
太子知道沈却不是那种人,他只是实在好奇。
沈长垣以前多冷清一个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面对女子示好巍然不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一脑袋栽了进去,非她不可?
太子端着茶杯扭头看着沈却:“你不跟我说她身份,那总能跟我说说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她比敏珊要好?”
沈却摇摇头:“她性子无赖,又最是喜欢逗弄人。”
想起那无赖至极,老是逗得他面红耳赤的小混蛋,沈却脸上难得带上些臊意,“她不知书达礼,也不温柔娴静,还总是凶巴巴地喜欢欺负人。”
太子:“……”
你眼瞎了?
这都喜欢的什么女子。
沈却对上太子那一言难尽的目光低笑出声:“她瞧着顽劣,满肚子坏心眼,可实则护短又心软,每次凶起来跟炸毛的猫儿似的,摸一摸脑袋就能安抚下来。”
“其实我最初见她时也觉得世间怎会有这般无赖狡诈之人,可后来才发现刺猬的肚皮比谁都柔软,我喜欢她无关乎品性容貌,无关乎身世背景,在不知道他是她之前就已经动了心。”
“只因为是她,所以非她不可。”
太子觉得沈却这话说的奇奇怪怪。
什么叫不知道她是她?
他难得不雅地翻了翻眼皮,推着茶杯放在一旁:“我真该找面镜子让你照照自个儿现在的模样,满脸春色肉麻至极,堂堂沈家玉郎,你能含蓄些吗?”
沈却笑出声:“抱歉,实在喜欢太久没处说,殿下忍忍。”
太子无语,并送了他一个白眼。
外间不知什么时起了风,刮着落叶满天飞时,吹的窗边挂着的铃铛也叮铃作响。
太子倚在桌边,瞧着沈却说起他心仪之人时眼里都像是带着光,神色温柔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这还真是栽得彻底。
太子倒也没强求着沈却非得说出那人是谁,他只是朝着沈却说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心仪之人,秦家那头我会让太子妃替你拒了,只是长垣,你这婚事是拖不了太久的。”
“秦家想要跟沈家联姻的事你母亲他们也是知道,他们突然放弃你家中也定会疑惑,到时候你总要给他们个交代,而且父皇的心思你也清楚。”
“万一他哪天真被人说动了,到时候你的婚事可就由不得人了。”
沈却笑容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