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太子就多了几分“阴险”。
先前他两次“断腿”,绝了陛下重用他的心思。
后来成国公、三皇子栽在他身上,落得降爵圈禁。
这次他们算计四皇子,明明已经做的极为隐蔽,二皇子也一直都未曾显露要替敛郡王脱困的心思,原是想着让四皇子惹怒圣前,再让人引陛下以平衡朝权放三皇子出来,可谁想太子又抢先一步。
二皇子算计一通到头来什么都没落下,反倒太子不仅在圣前卖好得了圣心,还踩着敛郡王和四皇子揽尽了仁善之名。
这般堪称不要脸的手段,怎么都不像是沈家人会用的。
成安伯因先前重病,整个人衰老了很多,整个人靠在床前瞧着急怒的敛郡王说道:“元灏。”
敛郡王停了下来:“外祖父,不能便宜了太子……”
“事已至此,你再急怒又有何用?虽说此事不如之前预料,可你好歹是解了禁足,不必再像之前困在府中。”
成安伯的话让敛郡王安静了一些,他这才朝着二皇子和徐立甄说道,“我已经让人查过太子身边,未曾有陌生面孔出现,先前陛下准允回朝的那几位永昭旧臣虽然已经进京,可太子为了避嫌也没有跟他们有太多往来。”
“太子素日里除了出入沈家之外,大多时间都在宫中,他身边若真有其他谋士,不可能藏得住。”
二皇子抿了抿唇:“那薛诺呢?”
成安伯摇摇头:“派去江南的人只查到他是延陵难民,延陵遭灾之后去了祁镇,其他一无所获。”
“就没去延陵查?”二皇子问。
“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
成安伯靠在椅子上时神色有些倦怠,说话也显得中气不足,“延陵遭过水灾,除了城中之外,周围村落被洪水席卷一空,活下来的人要么四处逃难,要么就死在了路上,根本没人知道薛诺来历。”
徐立甄问道:“那些跟薛诺姐弟一起逃难的人呢?”
成安伯摇摇头:“那些不过是流民,官府没有籍案,早就不知去向,我派去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其中一个还留在祁镇的,可谁知去之前那人早就失足滚落山崖没了命。”
“死了?”二皇子抬眼,“这么巧?”
成安伯知道他的意思,只说道:“不管是巧合还是什么,反正人已经没了,我的人亲自看过,尸骨都被狼啃得没剩几块。”
屋中几人闻言都是忍不住皱眉。
徐立甄坐在一旁,想起在江南初见薛诺的情形,沉着眼说道:“查不到才有问题。”
“我与那薛诺在江南打过交道,性子狠辣,手段凶残,那份机敏和遇事沉着绝不像是普通难民,我曾经查过他跟沈却相识的经过,在沈却认识他之前,他便曾经想过要入扈家,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出了意外。”
扈家与平远伯府结亲,早前更替四皇子在江南走运私盐,先前成安伯和三皇子派柴春华前往时便是得了扈家的消息,假借搜罗瘦马之名,真正的目标是在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