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是郑家长子郑宏耀,他脚下全是泥渍,衣摆也是被雪水浸湿了,踩着一地的泥印进了屋中之后就阴沉着脸大步朝着床前走来。
敛郡王见到他时忙起身迎了上去:“舅舅,你怎……”
“啪!!”
没等敛郡王一句话问完,郑宏耀直接一巴掌重重甩在他脸上。
敛郡王被打懵了。
成安伯也是吓了一跳,忙撑着床沿就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他干什么。”
郑宏耀像是气急了,看着满脸惊愕的敛郡王抬手就又是一巴掌,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人蹬翻在地之后,才怒目看着他嘶声道,“赢元灏,我郑家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你居然要这么害我们?!”
敛郡王顿时瞳孔微缩。
成安伯扶着床沿隐觉不对,连忙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郑宏耀扭头时眼中通红:“今日晨起下头的人就来说,说城郊的庄子上出了些事,我急着出城去处理,可谁知道去了之后就遇到了下头农户闹事,愣是被耽误好几个时辰没处置干净,我原也未曾多想,谁知道郑林却突然找来说是京中出了事。”
“荣家老三荣岱在家庙厮混被永顺侯府的人当场撞破,荣岱更口出不敬谋逆犯上被人抓了个正着送去了京兆府衙,二皇子和荣广胜进宫请罪跪了近两个时辰,陛下才下令让詹长冬和荣广胜一起来查这事。”
“郑林说消息传出来时他就觉得不对想要告知父亲和三弟,可三弟却被人支出府中,您这边更是被赢元灏命人守住不准任何人出入,就连徐家派来的人也被他挡在了外面,郑林察觉不对快马加鞭赶到城外找到了我,我刚才入城时途经京兆府衙那边,那里里外外都已经被人严守了起来。”
成安伯猛地扭头看向敛郡王。
郑宏耀在他耳边嘶声道:“徐立甄已经被抓了,那两个瘦马的事怕是瞒不住了,父亲,赢元灏卖了我们,他故意将我和三弟支出城中,拦了荣家的消息,他想要害死我们!!”
“灏儿?”成安伯不敢置信地看着敛郡王。
敛郡王见事情败露原本还有些心慌,可对上二人一个震怒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心慌褪去之后生出一股子爽快来,他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剧疼的脸颊满是嘲讽地说道:“我卖了你们?舅舅说这话不亏心吗,难道不是你们先卖了我?”
“你在胡说什么?!”成安伯震怒。
“我胡说?”敛郡王冷笑一声,满是讥讽地看着二人,“你们敢说你们没有投奔我那个好二哥?!”
郑家父子同时怔住。
敛郡王却只觉得他们是被他戳穿了之后心虚,满是冷笑地说道:“你们明知道我母后受困凤翎宫,这么长时间却从未想过要救她出来,明知道我该韬光养晦不该掺合薛家之事,也看出了我那好二哥是想要算计我撺掇老四,甚至想要借刀杀人一箭三雕,可是外祖父你拦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