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身体倾伏,小心谨慎地为他斟了一杯酒。
他没喝,而是捏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转了转。
方天眨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楚,继续往上爬。
韩修离冷不丁地抬起头,眼神像尖锐的刀锋,直直地落在方天身上、心口上。
方天呼吸一窒,对方左眼的魔纹一瞬间擒住他,眼里的暗色犹如深不见底的旋涡,摄人心神。他吓得一怔,手松了松,身子不禁下滑,吓得他连忙抱紧柱子。
方天不死心,继续往上爬。
韩修离眼睛微眯,正巧看着自己,眼神往下,有种睥睨之感。
不一会儿,韩修离随手抛出一张黑色的信,飘在他头顶,打开一看,是无相魔门的申请书。方天心里哼了一声,收起来。
只不过看你两眼罢了,谁说要加入无相魔门,我可是要冠上“面瓜”道号的男人。
韩修离收回眼神,斜靠在勾栏,一条腿懒懒地屈着。他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酒杯捏在手里,既不喝,也不放。
蓦地,他勾勾唇角,玩味地笑了笑。
抬起酒杯,移到勾栏外,倾泻而下。
紫红色的酒液在半空中划过 漂亮的曲线,底下行人惊呼,二楼的酒客闻声,纷纷露头围观。
酒液落在一位女修身上,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缓缓滑下,流过精致勾人的锁骨,流入衣内,消失不见。身上的白色僧袍逐渐晕出迷人的紫红色,由浅及深。
路人间人声嘈杂。
“是万佛宗的和光!”
“倒酒的好像是韩修离,无相魔门的那个!”
“咦,这两人,莫非…”
“莫非什么?”
“道友,还记得当年闹得轰轰烈烈的心魔一事吗?”
韩修离无视闲言碎语,似笑非笑地看着和光,“大师,不如一起喝一杯?”
和光轻轻笑了笑,灿然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睫毛上,有种淡淡的美感,“你的一声大师,我可担不起。”她提了提僧衣,把酒液示给他看,脸上浮现一丝苦恼。
“僧袍弄脏了,你赔给我吗?”
韩修离轻哼一声,朝她勾勾手指,“千件万件也赔给你。”
嚯地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解释一下吗?”
“我好像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佛修和魔修,妈/的,刺激。”
“道友,鼻血!你的鼻血!”
“快快快,有人带了留影球吗?快录下来!”
两人深情对视,而神识对话与表情截然不同。
和光传音道:“你妈/的倒的是冰酒!老娘脖子差点冻掉一层皮!”
韩修离:“啧,别嫌弃了。我特意运功化掉了酒里的冰块,不然倒的是冰块了。”
和光:“你就不能换种酒?”
韩修离:“还有滚烫的,要吗?”
和光心里呵呵,要是倒了热水,明日小报头条便是“魔门少主当众毁容女佛修,两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怨。”
韩修离:“你的小跟班录好了吗?我的腿快麻了。”
和光心里翻了个白眼,给尤小五传音,“录好了吗?”
尤小五站在人群中,正好是围观两人的绝佳角度,他手里捏着三个方位的留影球,从大师姐一走进这条街就开始留影。
他传音道:“录好了,但是…”
和光:“录好了寄给盛京小报,明儿一早我要全版面都是这张照片。”
尤小五顿了顿,“用绯闻招新,是不是不太好?”
和光:“不过开个玩笑,不算绯闻,何况我们又没承认。小报写得越夸张越好,人们会讨论,却不会信,讨论和传播正是招新需要的。”
第二日,魔门与万佛宗的小报洒满盛京的每个角落,两人的绯闻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
其余门派的负责人坐不住了。
来穆臣听闻,联系封曜,语气和善,“曜师弟,招新一事,大衍宗不能输给万佛宗。如今那两个门派风头正盛,要是你和步师弟想不出办法,我有个主意可以帮你们。”
封曜:“什么主意?”
来穆臣:“不如你和步师弟也学他们,闹一闹绯闻。”
封曜:“可我们都是男人。”
来穆臣:“哦,那岂不是更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