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老子召集好手下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端了谈瀛洲的老巢!”
大门轰然倒塌,季子野第一想法是谈瀛洲回来了, 直到鸦隐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才稍稍安心。听完鸦隐的话,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来真的?他们真的要抄了谈瀛洲的家?要是谈瀛洲回来,他们可没法逃出谈瀛洲的手掌心。
他把这话说给虞世南听, 虞世南却笑了。
【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要不白白死在谈瀛洲手里, 要不和鸦隐拼一把。反正这是秘境, 不干白不干。放心, 等谈瀛洲回来,你前面还有鸦隐同那和尚顶着。】
【那和尚估计也是这么想的。鸦隐之所以这么容易被策反,恐怕早就生了反心,那和尚不过是提前推动了这一事件。至于鸦隐成不成事, 不重要, 不如说鸦隐根本不可能成事。谈瀛洲若是这么容易被扳倒, 就不是谈瀛洲了。在真正的历史上, 谈瀛洲侵略坤舆界,麾下带着四魔相,从未听过还有鸦隐这只天魔, 恐怕鸦隐已经因为背叛而被谈瀛洲杀死了。】
【现在重要的不是鸦隐, 也不是谈瀛洲,而是利用鸦隐造反创造的时间逃出这儿。鸦隐提防着这一点,不然不会把你们关在这儿。】
......
听着虞世南的分析, 季子野有些明白了现在的局势, 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但是, 这箭发得也太快太急了些,他还没有准备好。
纷繁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赶来,纷纷扬扬的灰尘后方露出一个个沉沉的黑影。
哒,一只脚踏破灰尘,出现在他们身前。风声一紧,灰尘陡然颤了一下,而后被一只瘦削有力的手臂拨散。鸦隐的脸现了出来,唇角扬着血腥的笑容。
若不是知道决定是一日前临时做下的,以鸦隐的兴奋劲儿,季子野还以为它为此筹谋许久。
鸦隐朝和光招招手,“走吧!”而后不等她作出反应,转身就走。她也没有丝毫犹豫,随它走出废墟。
季子野犹豫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就被虞世南催促着追了上去。一走出密室,黑暗里闪出一双双精亮的眼珠子,一只只天魔摩拳擦掌,脸上满是兴奋之情。
沉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从密室的楼道一直延伸到尽头,不知这儿藏着多少只天魔。
关于占领主城的具体部署,他同和光没有从鸦隐嘴里听到。他们只是跟在鸦隐身后,看着它号召起手底下的私兵,再蛊惑谈瀛洲的军队。有意加入它的,鸦隐便把它们纳入麾下,无意造反誓死捍卫主城的天魔,全都被鸦隐一只只吸了个干净。
主城天魔数量众多,鸦隐还未询问半数天魔,便有不少天魔闻迅逃出主城。
这下子,连季子野都懂了鸦隐的计划,别说部署,这家伙连造反都不会造。他从未见过如此儿戏的攻城。
和光一直笑着跟在鸦隐身后,不时附和它的部署,似乎全心全意赞赏支持它。可是,季子野从她越皱越深的眉头看出来,她越来越不耐烦了。
她的眼睛时不时瞟向主城外,似乎在寻找逃跑的出路,然而鸦隐把他们看得极紧,里里外外几层天魔包围了他们。
【这样不行,恐怕在占领主城之前,谈瀛洲就会收到消息回来。】虞世南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烦躁。
【那你说怎么办?】季子野一问,对面又没声了。
他把询问的眼光抛向和光,没得到她一个眼神,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
这时,鸦隐手底下的亲兵又带了只天魔过来,据说是谈瀛洲最忠诚的属下之一,刚要逃出城去给谈瀛洲报信,就被抓住了。
鸦隐隔空吸来那只天魔,掐住喉咙,威胁道:“缺狐,跟从老子,饶你一命。”
缺狐嘲讽地笑了笑,朝鸦隐啐一口。鸦隐偏头躲过,手上青筋暴起,缺狐的脖颈喉咙突然涨红,嘴里不断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似乎连呼吸都困难。
“走狗。”
鸦隐不屑地骂了一句,另一只手按在缺狐的头顶,猛吸一大口气。
缺狐脸色大变,浑身魔气源源不断涌向头顶,顺着两魔相接的部分流到鸦隐体内。片刻过后,缺狐的脸部完全凹陷下去,眼珠子突出,就差那么一口气了。
缺狐颤颤悠悠地抬手,按在鸦隐手上,嘴里极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不要......”
鸦隐狞笑一声,五指抓得更紧,指甲深深嵌入缺狐的脑袋里。缺狐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眼见就要丧命,呜咽声突然转为喘息。
一只惨白的手按在鸦隐的手腕上,轻而易举抓开了,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缺狐。
两只手上的五指黑戒如出一辙。
鸦隐的眼神落在黑戒上,瞳孔骤然一缩,脑袋动了动,似乎想抬头去看来人,全身却僵住不动了。缺狐猛然抬头,脸色大喜,嘴里喃喃道:“魔君......”
和光脚尖一转,作势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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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铺天盖地的魔气压了下来。
季子野刚看清来人,他同她就被压在地面动弹不得了。
谈瀛洲制住他们之后,眼神又落在鸦隐身上,谈瀛洲还没开口,缺狐已经替他质问起鸦隐来了。
“为何背叛魔君?混蛋,你投靠其他魔君了吗!”